“国师,你这是做什么?”宋淮知在看到自己手臂上面一条乌黑的印记的时候闭了嘴,这是什么时候长出来的?
国师紧皱着眉:“没想到竟然落到了你的身上。”
宋淮知不解:“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时候染上的?”
他抬起另外一只手,想要将手上的印记擦掉,但是无论怎样都没办法去除。
“这是怎么回事?”宋淮知急的双眼通红,手腕也被擦出了印子:“为什么擦不掉?我会死吗?”
死亡的恐惧感袭来,让宋淮知渐渐地喘不上气。
“不会的。”昏迷之前,宋淮知听见国师的声音:“殿下,臣不会让你死的。”
*
宋淮知再次醒来,已经是三日后。
他睁开眼,强烈的光线照的他习惯性的抬起手遮住自己的眼睛。意识慢慢的回笼,他慢慢的撑起身,环顾了四周。
不是谢国。
不是自己的房间。
对啊,谢国早就灭了。
他现在是宋淮知。
“少爷,醒了?”
门被推开,宋三叔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国师?”宋淮知只感觉自己的脑子混乱无比,再去看自己的手腕的时候,上面的痕迹已经消失了:“这是怎么回事?”
“出去拿药的时候遇见了我的师弟,好在他比我厉害,就将少爷身上的诅咒给去除了。”宋三叔笑着回答,将药递给了宋淮知。
宋淮知接过,但是在看见碗中黑乎乎的东西的时候愣了一会儿,最后才捏着鼻子喝了下去。
苦涩的味道在口中传开,简直让他眉头紧皱。
“那院子里面的阵法?”宋淮知抬眼问道。
宋三叔点头:“已经处理好了。”
“好。”宋淮知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
刚回来就遇见这种事,这三天之内也没有人踏足这个院子,可见宋展对于这个儿子漠不关心。
院内的树已经被砍掉了,杂草被清理,连土都是翻新了一遍的。
虽然说宋淮知的内心还是有点心慌,但是比起几日之前简直要好得多。
这一场病倒是让他成了别人口中的身娇体弱的少爷,毕竟刚回府就昏迷了三天,甚至还有府上的下人说宋淮知已经命不久矣了。
“宋展安排的下人还是不敢来这个院子。”宋三叔关上窗,对面的宋淮知听见只是淡淡的抬眼,面上看不出来什么情绪。
这个院子自从宋展的一个小妾死后,就经常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情,比如每次在月圆之夜的时候,都会传出婴儿的啼哭和女人的哭声。
甚至还有遇见过的下人说听见过战场上面刀剑碰击的声音。
也正是因为这些事情,让这个院子成了宋府的一个没人愿意踏足的地方。
宋淮知听着宋三叔说的话,心想怪不得前几日进来的时候外面的下人都在议论纷纷的说着什么。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情。
还有十几日便是月圆之夜,传闻到底是不是真的到时候就知道了。
“那个小妾,是怎么死的?”宋淮知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对面的宋三叔。
宋三叔摇头:“这个府上的人都不清楚,但是说的最多的是上吊自杀的。”
“国师怎么看?”
宋三叔将怀中的东西拿出来放在了桌子上面,宋淮知的视线也被这么一个东西给吸引。
是沾了血的布。
“这是我收拾屋的时候在床下发现的,应该是那个小妾的丫鬟留下的。”宋三叔伸出手将那个揉成一团的破布打开:“上面的字已经看不清了,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这个院子里面的人,一定是不是简单的自杀。”
宋淮知抬起手捂着鼻子,那一双丹凤眼就这么看着上面凌乱的用血画下来的符号。
到底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此时皱着眉头不说话,倒像是被吓住了的样子。
“殿下别怕。”宋三叔看着对面的人苍白的脸色,以为是宋淮知害怕了:“臣可以保证,现在这个院子里面,除了我们两个人,绝对没有其他的人或者外面说的那个东西。就算有,我一定会告诉殿下的。”
宋淮知抬眼,那一双眼睛好像在说:你就是这么安慰人的?
“没有。”宋淮知这才开口,他倒是不太信世上的鬼神之说。
不过就算是有,杀害他们的又不是他,他为何要怕?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你就是这么把这个东西放在自己怀里的?”宋淮知看着宋三叔胸前明显的灰尘,问道。
他向来爱干净,更别说沾着活人血迹的布条。
听见这个问题,宋三叔想到了刚回到宋府的那天下午,宋淮知整整的给自己洗了三次澡才罢休。
五十几岁带着皱纹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抬起手捂着嘴咳嗽了一声:“不要在意这些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