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做,既是解救你,也是解救姜凝,毕竟你们没有感情,强行在一起只会增加彼此痛苦。小凛是为你而离开,所以,你应该明白他的心意。”
“够了!”厉尘修怒吼道,“你们凭什么擅自决定好一切,凭什么?母后想看儿臣感动不已的模样,还是伤心欲绝的模样?”
“儿臣这辈子只认他一人,否则,宁愿孤独终老,了此余生。”
“尘儿……”慕容少紫知道他的执着,劝是无用的,只能眼睁睁看他痛苦,拼了命的去追寻,至死方休。
厉尘修驾马出宫,亲自赶到慕容家,在慕容少澄手中取得一半护符,下令道:“即可封锁城门,只准进,不准出!”
慕容少澄道:“殿下,你这是要找谁?”
厉尘修道:“华凛,孤要找他,一定要找到他!”
慕容少澄道:“皇城这么大,那么多人,要如何找?若他已经离开皇城,那更是大海捞针。”
“孤不管,便是将整个大夏翻过来,也要找到他!”厉尘修翻身上马,腰间挎着两把剑,一柄长剑,一柄短剑,策马疾驰出将军府。
……
华凛终究还是没能喝下那碗打胎药,嗅到苦涩味,还不曾靠近唇边,便已经泛起恶心,随着干呕,药碗也打碎在地。
客栈的仆人走入屋子里打扫地面,他实在难受得慌,说道:“我这还有一副药,你帮我煎好送来。”
仆人收钱后就去忙活,折腾到天快黑,才喝上一口安胎药。
一碗热乎乎的药下肚,华凛片刻间觉得舒服很多,倒在床上沉思良久,真的该留下这个孩子吗?他从无法接受,到现在纠结不已,最后,选择妥协。
他这辈子,也就这一个孩子了,便留下吧。
在客栈内歇脚三日,他驾驶马车继续前进,这片村庄说大不大,倒也热闹,烟火气十足,什么都不缺。
可他不能在如此显眼的地方生活,既已离开皇城,片刻也没人追查到这个小村庄,出了皇城天高海阔,想寻人哪有那么容易啊。
他身无一物,临走时买了很多食物和衣物装满马车,毕竟,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以后的日子,需要长久打算。
最终,他在一处山头买下荒废许久的小院,卖家出价很便宜,还帮忙收拾了一下,华凛走入屋子,虽说简陋,但一个人住足以。
屋子外面有片菜园,闲暇之余能种种菜,养些鸡鸭和牛羊。
夜晚,华凛倒在床上翻来覆去,肚子里的崽子闹得他怎么都睡不着,实在太有精神了,跟某人一样,能折腾的他死去活来。
“别闹了……”
“让我睡吧。”
“再闹,就不要你了!”华凛嘀嘀咕咕说着威胁的话,不一会,肚子果然安静下来。
一个多月的时间,华凛已经全然熟悉在山间田野的生活,自由自在,无拘无束,除了偶尔想起某人,心中微微作痛。
院子外面有两头羊,是他在下山时买的,还有很多种子,用来种菜,现在园子里有萝卜,有南瓜,他拎起锄头翻土,打来泉水灌溉。
午时,锅里炖着鸡,炉火咕嘟煎药,他现在独自生活,每日劳作,加上肚子里多了个人,胃口也变大很多。
喝药时,他从怀中拿出宫里的令牌,有些睹物思人,这是他与皇宫唯一的留恋。
怕此生也无法将这块令牌还给皇后娘娘了。
也无法在与厉尘修相见,罢了,罢了,他不是个沉溺于过去的人,因为他从不敢打听有关厉尘修的一切,只能默默过好眼前。
怕听到厉尘修已经有喜欢的人,或者,已经娶妻,和名正言顺的太子妃携手并肩。
因为曾经完完整整拥有过,所以现在变得格外胆怯,只要不听,不看,就永远不会知道,也不会伤心。
‘咩……’一只小羊羔走到他身前,嘴里还在嚼着草。
华凛摸摸羊脑袋,收起令牌,将炖好的鸡全部吃下。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安胎药也已经喝完,是该再去买些。
许久没下山,他现在不能骑马,坐马车也会颠得慌,只好将马喂养在院子,走路走太久,身子也变得笨重,真怀念以前打打杀杀的日子啊。
只是怀念,绝不想经历,听闻村庄新开了家糕点铺,可以去尝尝。
走了半个多时辰,华凛终于看到车马来往,快到村庄了,他用斗笠上的薄纱擦擦面颊汗水,扶腰继续前进,村庄四周贴满告示,上面是他的画像。
“怎么会,这么快就寻来……”
“他果然在找自己,怎么办,该怎么办!”华凛飞快往医馆走,路上有官兵,拿着画像四处询问,他害怕的心都乱了,看着官兵向他走来,转头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