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指节分明的手又伸了过去,稍微用力掐了掐小姑娘脸。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位小朋友心里的小九九。
尽知道给他找事做。
“小叔叔,好不好呀?”
他起身,在上楼的途中,道,“问你谢哥哥愿不愿意。”
言外之意,他愿意,他就做。
“谢哥哥你愿意吗?”
被那双闪亮的眼睛盯着,仿佛很难说出拒绝的话来。
“嗯。”
“我和谢哥哥天下第一好!”
在小别墅里转悠医院,小姑娘从后院的花中迸发了灵感,说想鲜花饼,买饼还要送花。
当谢淮希小心地捧着一大束玫瑰从后院走来时,刚好和二楼落地窗边挂着蓝牙打国际电话的人对视上。
他双腿叠加落座于窗前,锃亮的皮鞋和夕阳的光擦肩而过,光芒的尾梢轻轻划过谢淮希那双茶色的瞳孔,里面宛若一杯泡好的清茶,清亮透彻。
在昳丽的玫瑰之上泛着不可方物的干净。
宛若几千年前被妖狐缠上的小书生。
书生伸出手中的玫瑰摇了摇,似是在邀请他下去,一起剪玫瑰。
不过他还在和那边谈话,只是朝谢淮希的方向点头。
谢淮希也朝他点头,然后抱着玫瑰往里走。
傅冕钊下来的时候,谢淮希正巧在给玫瑰拔刺。
因为感受到了有人在靠近,他莫名走神了几秒,等他回过来神时,才感受到指尖传来的刺痛。
“嘶”
指尖上,凝出一滴鲜红的血液,顺着滑落进一朵玫瑰中。
下一秒,傅冕钊抓着他的手看了一眼,指着沙发,道,“过去坐着。”
血滴流开口,谢淮希才发现被刺的地方有一颗黑色的点,应该是遗留的小刺。
需要把它清理出来。
傅冕钊拿起扎过谢淮希的玫瑰,看着那颗玫瑰刺上缺少了一块,然后将其放在一旁。
他取出医药箱,单膝后腿,半蹲在谢淮希跟前,拿出镊子,就这么对着谢淮希指尖的小黑点伸过去。
从谢淮希的角度看过去,刚好可以看到男人那排列整齐的睫毛,不算多,但每一根都长得很好看。
认真的深蓝色双眸带着平时没有的认真和冷冽。
此刻,谢淮希才觉得眼前这个人是实实在在的医生。
傅冕钊轻轻一拉,便把刺拔出来了。
喷过碘伏进行消毒,简单流利地包扎了一下。
“刺上没有污染物,不会发炎,只是小伤,但保险起见,要吃2-3天抗生素,预防其他细菌感染。”
“嗯。”
谢淮希很是顺从地点头。
面对医生,再大岁数的人都还是会害怕的。
傅冕钊是蹲着的,比谢淮希矮了一节。
他的黑色衬衫扣应该是方才太热解开了两颗。
此刻,谢淮希看到了他冷白性感的肌肤,虽然看不真切,但还是很羞涩地指了指傅冕钊的胸口,好心提醒他,“傅先生,你扣子开了。”
傅冕钊低头一笑,伸手扣上了一颗,遮住了显眼的锁骨。
“脸红什么?又不是你的衬衫开了。”
他这句话说得欲盖弥彰,让谢淮希不禁想起昨晚他干的那些出格的事情
他的衬衫在那个时候就开过了……
现在风水轮流转,他也看到傅冕钊的锁骨和胸口了。
可他总感觉哪里不对。
却又说不上来。
他下意识伸手摸了摸领口处的扣子,质感不对……
这才想起来,他现在穿的是傅冕钊的衬衫,因为昨天晚上他解扣子的时候,有颗扣子被扯落了,目前穿不了自己的衬衫。
他咬了咬牙,面色红得宛若方才那娇艳的玫瑰。
轻声道,“我的开过了。”
第四十七章 “照无眠。不应有恨”的眠
“我知道。”
还开得那样彻底。
谢淮希别过脸去。
*
晚餐很丰盛,是特有的M洲菜系。
老爷子玩儿了一天,看起来面色红润,很是健康。
傅老太太一脸雍容华贵,二人聊天时时不时爆发出欢声笑语。
多年前两人便是金兰之交,友情深厚,后来都有了自己的家庭,事业,但这份友情却还在。
一桌人都如同表面看上去那样和谐。
季老爷子笑着对谢淮希说,“听说眠眠和小傅之前就认识?”
被突然点名,谢淮希发现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他慢慢放下碗筷,看向傅冕钊,他似乎不关注这个问题。
所以谢淮希也只是点了点头,道:“嗯,但是……不怎么熟。”
至少没有外公和三夫人这样长达数十年之久的情谊。
“嗯嗯,”傅娇娇扬了扬手中可爱的小勺子,附和道,“因为我和谢哥哥才是天下第一好!”
三夫人笑着出言,“那你们怎么认识的?我还是第一次见阿钊抱过除娇娇之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