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以父亲的武功和这些年来的苦心经营,如有意外,他们早就会收到报告。所以一定是途中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不过这样正好给他时间,现在先搞定梁琛。
这样即使父亲知道了,大不了吃点皮肉上的苦头。待会儿再去找梁瑛好好商量一番,到时候再让母亲吹吹父亲的枕边风,就和往常一样顺利过关。
而且他们留在这里,说不定他还有机会对陶不言出手。
在梁璨想好新对策,略略有些放松得吐了一口气的时候,梁琛也发出微微的叹息。
“大哥……”梁璨低着头不敢直视梁琛,他知道梁琛通常是做出什么重大决定之后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你在哪家楚馆失的配方?”梁琛问道。
“良宵馆。”梁璨小声得应道。
“与你交手的那人,你可能看出所出何派?”梁琛眉头微皱。
“呃,看不出,那男人的身手极其诡异,但并不想致我死地,有几次他明显可以重创于我,但都是点到为止,”说到这儿,梁璨用指尖挠挠脸。
“现在想来,那人很可能一开始就是冲着配方来的。都怪我沉不住气才会中了贼人的圈套。”
说完他看了看梁琛的表情,没发现有任何的异样,但他知道对于自己的话并没有完全相信,但也不是全盘否定。其实他所说的也不都是假话,只能说是一半一半。
配方确实是他在良宵馆为了一个伶人而泄露出去的。只不过,起因不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是因为他迷上头牌而与人争风吃醋。结果也不是被人出言侮辱宣平侯府而与人比试,最后不敌而被迫交出配方。而是他狂妄自大,与人斗赌最后输得一败涂地将配方输给了人家。
至于对手,确实穿着男装,但以他阅男无数的经验,一眼便瞧破对方是女扮男装,只不过为了使事情更具侠意色彩而没有说破罢了。
其实对于梁璨的话,梁琛心中自有一把秤,哪些能信哪些不能信自是明白得紧。什么路见不平,根本就是争风吃醋,维护宣平侯府声誉倒不如说是他学艺不精却又狂妄自大招人不满。
梁氏一族虽远居苗疆,梁氏的巫毒之名在江湖之中也是有一定威望,更何况宣平侯是皇家封的侯爵,是谁敢这么大胆将主意打到宣平侯府的身上?
梁琛这次八成是被人陷害,可是对方又是谁呢?
梁琛压下心头的疑虑,看着梁璨接着问道:“你说你在给那人的配方上动了些手脚?”
“是。「枯荷听雨」中多了一味没有意义的枯荷粉,而少一味百叠芷和一味百果粉。而且每一味的分量我也故意减少和增加。”
梁璨说道,这算是他留给自己的一条后路,就是担心如若此毒大规模得流传于江湖,验其成分时便可知这不是出自梁家之手。但这种手法是瞒不过梁琛的,所以他只能如实招来。
“嗯,正因为少一几味这种毒的毒性才会有所减弱,虽也足以致命却很容易被人发现。”
梁璨看到梁琛瞟过来的眼神,心头一紧,难道这配方改错了?如果不改是不是就不会被发现?
但很快他便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因为他看到了梁琛的脸上露出些许笑意,并非生气时的冷笑。
“不过也正因如此,才能证明这毒不是出自我们梁家。我们宣平侯府的责任只不过是管理不甚遗失配方而已。”梁琛淡淡得望了他一眼,“是这样的吧,梁璨?”
“嗯嗯!”梁璨心中大喜,如小鸡啄米般得点着头,没想到梁琛竟然会站在自己这一边,果然在他的心中宣平侯府、梁氏一族的利益高于一切。
只是梁琛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的心再次揪紧,“不过,毒害的是当今太子,如今大理寺已来到宣平侯府,明摆着逼我们给出一个答复。我先尽量拖着,直到父亲大人回来再做商量。再有半月就是父亲的寿辰了。”
“是,大哥所言甚是。”梁璨感到梁琛的眼神中带有深深的压迫感,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梁璨,你可记得与你交手那人的衣着?”梁琛收回眼神,若有所思得问道。
“是华丽的三色锦。”梁璨想了一下答道,这一次他说的是实话,那人的衣着是华丽的三色锦,脸上却戴着诡异的面具。
“三色锦……”梁琛的眉头微皱,“那人相貌如何?”
“那人应该是戴着人皮面具,看不出本来样貌。对了,身上还有一块刻有三足乌的玉佩!”梁璨的眼前浮现出那人的样子,现在想来莫名的有些后怕。
“三色锦、三足乌玉佩……”梁琛的眸子突然一暗,脸上的表情有瞬间的凝固,一股寒意掠过心头,难道会是他们,梁琛感到正有一股暗流向宣平侯府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