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梁璨与太子中毒一事脱不了关系,但不是主谋。他很可能是补被人利用。”陶不言一边吃着糕点一边说道。
“嗯,”路景行点点头,“梁璨是个登徒子,有些小聪明,没有胆子做这种事。”想起他看陶不言的眼神,路景行的脸上不由地露厌恶之情。
“但是,为什么宣平侯还没有回来呢?他理应比我们更早到苗疆。”陶不言微微皱起眉头。
“很可能是在途中发现了什么。”路景行思量了一下,“如若遇到不测梁琛不会这么淡定,而且你发现了吗?”
“宣平侯府在准备庆典,好像是寿辰。难道是宣平侯?”陶不言想了下说道。
“皇后娘娘说,宣平侯是为了爵位的事进宫,想来他应是快知天命,才会有此打算。”路景行答道,“如若……”路景行抬眼看向门口,眼神锐利。
“路大人,您睡了吗?我是梁瑛,今日之事多有冒犯,做了些糕点,向您赔罪。”门外传来梁瑛娇滴滴的声音,接着抬手推门,门居然没有动。
路景行竟然不知在什么时候锁了门。
“不必了,若本官在意,梁小姐你此时已在牢中。”路景行冷冰冰地答道,眉头紧蹙,满是厌烦之色。
门外有一瞬的停顿,接着梁瑛的声音再次响起,“小女多谢路大人厚爱,只是这糕点是小女亲手为路大人所做,还请路大人笑纳。”
“天色已晚,如果梁小姐不知回去的路,本官可以请梁大公子来接你。”路景行这番话说得可谓毫不客气。
啪——
碟子摔碎的声音,完全可以想象到梁瑛负气离开的样子。
“看来我在这儿是妨碍到了路大人。”陶不言白了他一眼,端起茶杯,语气颇有些吃味。
路景行伸手拉住他的手,“你不在,我也不会让她进屋的。”说着路景行的一双深邃的眼眸望向陶不言,眼神如一张网将他层层包裹。
“路大人还真是位正君子呀。”陶不言挑着眉,打趣道。
“我只是心有所属。”路景行握着他的手,声音低沉,目光灼灼。
陶不言被这眼神烫得双颊发红,立刻起身,“天晚了,我要去睡了!”
路景行却并未松手,稍一用力将人拥进怀里,低声说道:“今晚你睡这儿。”
“你……想什么呢!”陶不言的双耳也变得透红,但因为害羞抗议的声音听上去到像是撒娇。
“这儿人人尚武,现在事态尚未明了,你一个人,我不放心。”路景行轻笑着在他耳边说,“怎么,陶公子这么想与我同床共枕?”
“谁要与你同床。”陶不言白了他一眼,有些心虚,刚才确实有那么一丝丝期待。
“那还真是遗憾。”路景行轻笑着,“你睡里间,我睡在外间守着你。”
低头嘴唇轻轻吻过他的耳朵,看到怀中人,比绯色的红叶更鲜艳的红色爬满了他白皙的脸颊,甚至一直延伸到雪白的脖颈,消失在衣衫的领口处。
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路景行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手,声音有些低哑,“快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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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平侯府内厅。
屋中的灯火散发着摇曳的光亮,梁琛坐在桌边,按在桌上的手指微微颤抖,显示出此时主人的心情异常恶劣。
一旁的梁璨偷偷看了一眼大哥的脸,只见他黑色的眸子闪着如这灯光一样不明的光芒,看不透半分心绪,手指下意识得在袖中打结。
内厅中一片寂静,甚至可以听到风吹过的声音。
梁璨没想到路景行会在良宵馆里找上自己。所幸当时他脑子转得够快,一面假意应承下他们的要求,一面私下给梁瑛传信,谎称自己受他们胁迫,让她在宣平侯府中除掉路景行等人。
即使事情败露,以父亲对梁瑛的宠爱,也不会受到什么处罚,反而会竭尽全力帮她掩护,这样连同自己的事情也隐瞒了下去。虽说连陶不言一起杀了有些可惜。
他的这个计划进行得很顺利,可是没想到西岭雪居然识破了梁瑛的毒,害得他的功亏一篑。
现在,梁琛显然对他起了疑心,没办法,也只能把将配方泄露出去的事情告诉他。虽然不求他能庇护自己,但这关系到梁家声誉,宣平侯府的生死存亡。
向来视家族荣誉高于一切的梁琛一定会维护宣平侯府,维护宣平侯府的同时也维护了自己,如此算来自己的敌人只有路景行。
不过,一想到父亲,梁璨的心里不禁有些发寒。父亲一向不喜自己,如果让他知道这件事,以家法处置事小,若是逐出门户的话,可就麻烦了。
前几日根据线报,父亲已经安全离开王城,理应早就回来了,此时还未归来,到是路景行他们先来了。难不成,父亲中途遇到了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