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可曾见过此物?”说着陶不言取出那支步摇。
宫羽接过步摇,只一眼便道:“这是霏音的。她成为头牌时,一位恩客花重金专门为她打造的,整个穆州仅此一只。”说着她将步摇还给了陶不言。
“多谢掌事。”
现在可以确定杀死胡小姐的就是霏音。
“把昨天与霏音一起陪客的姑娘叫过来吧。”路景行将小厮端上来的拿开。
看到他的动作,宫羽立刻开口道:“这只是普通的茉莉茶,大人可放心饮用。”
“茶是普通的茶,但这薰香可不是普通的香。”路景行冷着脸。
宫羽的脸上露了了一丝尴尬,“是奴家的疏忽,请大人恕罪,这里毕竟是青楼。”
“但这个房间里使用的并不是普通的迷魂香,而是「迷情散」。这种香清淡舒,无法让人察觉,长时间处于香气中却会使人慢慢产生情/欲无法自拔。”路景行脸色微愠,眼神冰冷地看向宫羽。
“「迷情散」源自于北疆达理并非我朝之物。”路景行那尽是冷漠、毫无感情的双眼令人嵴背发凉。
听到路景行的话,宫羽顿时脸色发白,双腿一软跪了下去,“奴家冤枉,这香料是奴家从一个行商手中买来的。”达理被我朝所灭,使用达理之物是明显的通敌之举。
“「妙音坊」虽看上去光鲜亮丽,但继霏音后坊中再无像样的头牌,生意早已大不如前。奴家身为掌事,自然要开源节流。
“低等迷魂香会使人产生不适,高等香料又造价太早。直到去年,一个行商来到「妙音坊」兜售香料。
“这「迷情散」价格是迷魂香的一半,但效果相同。奴家贪图便宜,便从行商那里大量购买这种香料。那行商说这香料来自苗疆而非达理,请大人明鉴!”
“你起来吧,把昨晚的姑娘带过来,本官有话要问。”路景行冷冷地开口,如冰山般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是。”宫羽惶恐地起身,退身出去。
宫羽出去后,路景行扭头看向陶不言,脸上的表情变得缓和,“大理寺处理的案件中出现过这种薰香,你不要多想。”
陶不言仿佛被那眼神太过热烫到似地垂下眼睑,轻声道:“谁会多想!”不可否认地却因为他的解释而感到开心。
“谁呀,人家还没睡够呢!”
“被折腾到二更才睡,妈妈真是的,什么人啊!”
姑娘们叽叽喳喳地进来,在看到陶不言和路景行时瞬间安静了下来。
“奴家见过大人。”姑娘们娇滴滴的声音传来。
“昨夜是你们几个与霏音一起陪客?”路景行冷着脸,他清冷的眸子毫无感情地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周围的空气如同被冻住了似的一片沉静。
“是、是的。”黄色衣裙的姑娘答道,眼睛时不时地偷看向陶不言——是那位抛荷包示爱的姑娘。
“霏音看到拜贴后,有无异常?”路景行冷着脸抢先问道,打定了不让她与陶不言有任何交流的主意。
“她看到拜贴后,好像很开心的样子。”然而一旁的蓝衣姑娘抢着答道。
“那你知道是谁邀请她?”陶不言立刻接口道,他明显感到蓝姑娘对路景行示好,脸上浮现了丝不悦。
“还能是谁!”黄衣姑娘轻笑着,接着看向其她们,大家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穆州城里除了那位大人,谁还请得动「妙音坊」的头牌。”
这弦外之音,再明显不过。
“霏音可有交好的……”陶不言一时之间不知要如何形容。
“大人想问的是霏音有没有相好的?”黄姑娘抢先回答,接着娇媚地一笑,“她呀,奴家到是没有发现,不过这坊中有相好的人可不是她。”
“噢?”陶不言来了兴趣。
“是清音。”黄姑娘笑得别有深意,“好像是个书生,长得很秀俏,不过身体瘦弱,不似大人这般……”
“好了!”路景行打断她的话,不悦地瞪了她一眼,表情凶恶,“其她人还有别的发现吗?”
姑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摇摇头,“没有。”
“你们出去吧。”路景行像赶苍蝇似地冲她们挥了挥手,满脸不悦。
“致远,看来我们要去一趟穆淮王府了。”陶不言看向路景行,语气中并没有焦躁,而是一种令人期待兴奋的情绪高扬感。
“好。”路景行起身,眼神中充满鼓励。
二人在走廊上居然碰到了清音,对方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看到他们时似乎并不意外。
“奴家见过大人。”清音行礼道。
“姑娘不必多礼。”陶不言答道,“对了,姑娘可曾认识一位叫若言的书生?”
“奴家的恩客中并没有书生。”清音淡淡地答道,脸色平静看不出任何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