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陶不言轻叹一口气,放弃挣扎,接着露出了能俘获人心的优雅笑容,“穆淮王之举无怪乎是想营造太子结党之势。你是大理寺正,兄长是吏部侍郎,路伯伯是刑部尚书,所以这队你站不得,路家更站不得。
“而家父身在御使台只是个言官,在朝中素来耿直。祖父也已千古,名义这种东西对他已无义意。我本就冠带贤住,仕途未定,所以这队我可以站,而且家母勉强算是当今皇后的族妹,我站队又多了那么丝的合理,而且利大于弊。
“若真因此事明松不能入仕,以后就要仰仗路大人了。”说着陶不言的脸上娇媚地浮现出微笑,那是有如充分宠爱的猫一般的举止,却具备足以撩拨人心弦的魅力。
路景行凝视着他的眼睛,清亮亮的眸子里漾着水样的光泽,此时他已冷静下来,只觉得一股浓烈的满足感在胸中扩散,慢慢地形成另一种悸动滚烫着胸口,他将人拥入怀中,头埋在他颈窝处,嗅着他的气息,任凭胸中的悸动翻滚。
“好,我养你。”低沉的噪音里夹杂着笑意。
“估计还得加上我爹、我娘、陶叔、花园里的桃树、池塘里的鱼……”说着陶不言伸手回抱着他,这个人失去冷静时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嗯,养,我都养。”路景行轻笑着,感到他回抱过来的手臂,脸上的笑意更浓,不由地收紧手臂。
看,这关系不就又近一步了嘛!
陶不言柔软的发丝勾得路景行鼻尖发痒,连同着心也跟着痒了起来,他歪头在他的鬓边落下一吻,松了松手臂,歪头想再次一亲芳泽时,传来了敲门声。
“致远兄,尸体凉透了吧!”西岭雪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门开的瞬间,西岭雪看到路景行冷着脸,明显一副被打扰到的不悦。他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看来不用等到头七了。”语气中尽是揶揄之意。
接着他赶在路景行开始骂人之前,飞快地说道,“小生是奉太子殿下之命,前来帮忙查案。”
“西公子你来得正好。”屋里的陶不言到是热情地向他招手。
“来了!”西岭雪愉快地应道,那样子像是受到召唤的愉快狗狗。
“致远兄,借过。”说着他冲陶不言的方向扬扬下巴,动作灵巧地与路景行错身而过时小声地说道,“看样子是和好了!”
接着他扬着一张笑得灿烂的脸,走到陶不言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用这么客气,小西、小岭、小雪,请随意。”
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着实与他这身儒雅睿智的装扮极不相配。
“那就叫你,”只见陶不言的眼波轻转,嘴角微翘,“小青吧。”说着指了指他身上的青色衣衫,眼眸中闪烁着狡黠。
“……”西岭雪一时语塞,您怎么就不按剧本走呢?
“挺好。”一旁的路景行出声附和道,语气中暗含笑意。
“哟,路大人居然能看到小生?小生以为,在路大人眼里只看得见明松!”西岭雪冲路景行一挑眉,揶揄道。
“确实,你不配。”路景行答道,神情淡然,眼中毫无惧色。
“咳,”到是一旁的陶不言耳尖泛红,狠狠地瞪了路景行一眼,然后拉过西岭雪,“你来看一下这尸体。”他指着尸体说道,“我总觉得看上去有点奇怪,但却又找不出哪里奇怪。”
“发现时,尸体就是这个样子吗?”西岭雪蹲在尸体边,收起之前的嬉笑,“通常刺破颈动脉后拔出凶器,鲜血会喷溅而出。但是门口墙壁周围并没有喷溅的血迹。”他抬手指向门口洁白的墙壁。
“如果是在尸体倒地后再拔出凶器,那应该是在这溅有血迹。”同样的,尸体旁边的墙根处也没有血迹。
“最重要的是,颈动脉刺破,这个现场的血太少了。”
对,就是这里!一个因刺破颈动脉而死的人,其现场理应是血流成河!
“但是根据尸体上的尸斑痕迹来看,尸体并没有被人移动的痕迹。”陶不言眉头微皱。
西岭雪抬手翻了翻死者的眼皮,“我怀疑,凶器上涂有剧毒,在刺入的瞬间就致人于死地。而且这种毒无色,无味,无症状。”
“如果是在凶器刺入的瞬间人就已经被毒死,血液的流速就会变慢。此时,凶手再用手帕之类的东西捂住伤口,将凶器慢慢拔出。那就不会在现场留下这种喷溅式的血迹。”陶不言顺着西岭雪的思路说下去。
“十五,”路景行向屋外招了招手,钱十五立刻跑了过来。
“大哥!”
“十五,你马上带人搜查酒楼附近,看看有没有染血的手帕、衣物以及凶器应该是发簪之类的东西。”路景行瞬间明白了陶不言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