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擒陌勾唇,悄悄回应:“我虽然酒量一般,可若我不硬着头皮上,他们岂不是要轻薄了沈郎你,所以待会不管他们端上来几坛,我都能应对自如,若是真的出了事,你就抛下我,自己带着徒弟跑。”
沈羿眼睫微微颤动。
这个魔头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心?
这比太阳突然打西边升起都令他感到脊背发毛,不知这人是抽了什么风,还不如表现得冷漠点,还能让他舒服些。
大块头见裴擒陌迟迟不倒酒,嬉皮笑脸问:“怎么了小兄弟,你怎么一口都不动,是认输了么?”
裴擒陌爽快大笑:“谁说的,我只是觉得你们那般饮酒太慢,我比较喜欢这样饮!”
说罢,他竟站起身,一脚踩在凳子上,一副潇洒肆意之态,抱起酒坛仰头就灌。
沈羿吓了一跳。
那四个食客见状也脸色惨白。
他们哪里想到一个青年竟如此能灌酒的!
裴擒陌喝完就把酒坛子砸了,双目清清明明,只有眼角冒出了些红血丝,道:“干干净净。”
那四人望着地上的碎片,自不服输。
可他们一人一口气捧着伙计新送来的几坛酒往下灌时,各个面色痛苦,灌到一半就连连摇头:“像郎君这样能喝的人真是少见,在下四人今日……怕了怕了。”
横竖这四个人都醉翁之意不在酒,根本没想真的比试,在方才酒坛递回去之前,他们趁沈羿那桌人不注意,就悄悄在里面加了一味药。
这药本来是想令沈羿那一桌人都中招的,没想到最后竟被裴擒陌一人独吞,不过倒也无妨,此青年也算是武功高强之人,解决了他,倒也算赚了。
这帮杀手却不知道的是,裴擒陌方才已经用内力将酒劲儿从体内催出,饮进去的酒与茶水无异。
至于那药……
裴擒陌不是没察觉出酒里有异常,喝完之后就感觉浑身发热,可刚刚那种情况,直接大打出手想必也会引来骚动,所以他干脆寄希望于自身的运气,心想着万一那药跟着酒劲儿一同排出体外呢。
以前每每中毒,每每都是逢凶化吉,所以他相信这次就算自己真的身中剧毒,也能凭借自己的运气而平安无事。
“我们兄弟四人愿赌服输,你们这几日住店的账,就算在我们头上了,用过晚饭后,我们就搬出客栈,还你们一个清净。”那大块头阴邪地笑着,照顾着几名弟兄接着吃菜。
沈羿见对方四人没再纠缠,便拉住裴擒陌的衣袖坐下来问:“你醉了吗?”
裴擒陌定定看着他:“我醉了,你要照看我吗?”
他手指不老实地放在那剑客的腿上。
沈羿蹙眉,拍开作恶的手:“都什么时候了你的回答还如此不正经,现在有什么感觉么?”
裴擒陌嘿嘿一笑,突然之间,身子朝他栽倒。
沈羿心脏一悬,忙伸出手,让对方倒进了他的怀中。
“师父,他怎么了?需不需要我去找个大夫?”旁边张天策惊讶道。
沈羿摇摇头,扶着裴擒陌的身子起身,对张天策密音入耳:“我先扶他回屋,你记得门窗关好,保持警惕,除了我之外,谁敲门也不要应。”
说完,他便抱着裴擒陌的身体足尖轻点,一跃跳上二楼,进了房间。
关上了门,他才发觉怀中的男子已经浑身石头,全是湿汗。
不知是酒劲过烈,还是他的身体出现了其他不适的反应。
“我已经提醒过你,不要喝那么多酒,你为何还要喝?”沈羿声音焦急,抱着裴擒陌上床的时候,掌心都已经被汗水打湿。
就在这时,裴擒陌睁开了眼,喘息着道:“无妨,你替我宽衣,过一会儿我就好了。”
沈羿知道师父柳渊鹤曾教他一套解酒的法子,确实是需要宽衣传功。
事到如今,那些窘迫之事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他便帮着裴擒陌解开了衣物。
精致的胸膛映入眼帘,沈羿瞧见后有些唇齿发干,愣了愣神,随后接着往下脱。
而就在这时,对方的双手抱住他的腰肢!
沈羿竟一个不慎,被此人摁在睡榻上。
“你没喝醉?唔……”
沈羿不等说完,对方带有酒味的唇便夺走了他的呼吸。
对方在他脸上辗转变换角度,将他的双唇咬得湿漉漉的。
疯狗。
沈羿脖颈僵硬,脑中冒出这两个字,却又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前的情况,只觉得对方身体滚烫,不像是演出来的。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的唇才彻底分离,取而代之的是极有蛊惑性的低语。
“酒里有毒,我脑子晕晕乎乎的,你用寻常法子已经无法让我清醒了。”裴擒陌垂下眼睫望着他,“沈庄主,说起来,我可是惦记你很久了,今夜我因中毒燥热难耐,你就依着酒劲从了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