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执行官要回来了,我们必须加快速度。”
这也正是提纳里想跟他们说的,早在昨晚,长官就派人来通知这个消息——“博士”大人和“散兵”大人会在三天后回来。
而提纳里必须更加紧密地保护斯齐。
为此,长官甚至还差人送来了数目惊人的雾虚草,提纳里觉得根本不用召唤飞萤,仅凭这些草的体积就能将来人压个半死。
更何况,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提纳里已经可以明显看清一件事情。
斯齐根本就不是能看管得住的,他愿意待在愚人众营地,完全是因为这样的身份能让他的计划更好推进。
直至现在,那两个笨蛋还不知道提纳里已经猜出了他们的身份。
白天留在房间的是斯齐,晚上则是赛诺。
原因很好猜,赛诺会把床让给提纳里,自己靠着墙闭目养神,而斯齐恨不得搂着提纳里一起睡。
当然,由于提纳里的强烈反抗,他这奇怪的癖好始终没得到满足。
安德烈倒是没有带来什么新消息,不过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据我的观察,那些失踪的愚人众士兵都是之前受过致幻作用影响的。”
提纳里:“……”
不得不说,这帮人可真招灾招难。
但是又没有别的线索,失踪的愚人众仍不知是哪方势力做的。
提纳里又向二人做了嘱咐,并约定了行动时间,就在愚人众执行官回来的前一天晚上。
分别前,提纳里和卡维的视线在空中交互,都在对方眼底见到了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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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提纳里回到房间时,“斯齐”已经变成了赛诺。
说来神奇,他们总能趁着提纳里出去这一小段空档换好装,赛诺从不迟到,每次都会准时在房间里等他。
不知是不是提纳里对赛诺了解太深,仅从他们的站姿和神情,提纳里就能立马分辨出二人的身份。
只是近日,他和赛诺之间的氛围变得有些奇怪,反而是同斯齐相处时更自然一点。
自从上次的拥抱事件后,赛诺就有意地躲着提纳里,即便是在一间屋子里,也几乎不同他说话,可……如果仅仅是这样还好。
偏偏这个执拗的笨蛋在晚上的时候,就会一反白天的高冷,在确认自己睡着了后,偷偷地躺在枕边,有时还会把手放在他的腰上,就这么搂一整夜。
赛诺会在早晨的哨声吹响前起身,恢复睡前的坐姿,就好像夜间的那些事从没有发生过。
他越这般昼夜不一,提纳里就越愧疚。
每天早上,提纳里都会被系统的提示音叫醒,一脸懵地迎接“天降”的大能量积分。
每天都是上限值300,短短三天,提纳里的能量积分就又加了900点。
可提纳里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赛诺是他的朋友,不是他用来刷去能量积分的“物品”。
当把这些细思极恐的事情累积在一起,足以说明了赛诺现在对他的感情的畸形。
提纳里逐渐开始反省自己的决定是不是错了,或许他应该早些制止赛诺。
“郁林”本就是一个虚假的身份,它不应该承载那么多不真实的情感,比起让赛诺最后得知到真相而伤心,他还不如主动托出,给赛诺一个缓冲的时间。
提纳里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幻想了无数种可能的结局,最终敲定了计划。
他打算的日期就是今天。
见提纳里回来,赛诺微微颔首,虽然没有言语,却是在向他打招呼。
提纳里没有回应,而是径直走到赛诺的身边。
他的手不容拒绝地按住了赛诺脸上的面具。
赛诺本能地想往后撤,却被提纳里抢先一步碰到,他只能伸手握住提纳里的手腕,试图阻止对方的行动。
赛诺收敛着手劲,怕一不小心又在提纳里的皮肤上留下红痕。
“……你要做什么?”赛诺沉声质问。
提纳里不准备再陪他演下去,加大力气想取下他的面具。
“别装了赛诺,我都知道了。”
赛诺的脊背一僵,握紧提纳里手腕的五指渐渐松开,没有再制止他的行动。
提纳里如愿以偿取下了面具。
赛诺的白发有些杂乱,发尾蓬松地伸展,随着面具被拿走,有几根发丝留恋地跟随着翘起,提纳里摸了摸赛诺的头发,帮他把发型整顺好。
而赛诺除了在提纳里摸头时有点反应,其他时间都处于呆滞状态。
他的眼神有些躲闪,抿着唇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应该也猜出我是谁了吧。”
赛诺不回答,提纳里就替他说出来。
“我是‘郁林’,也是——”
“你是‘郁林’,我知道。”
赛诺突然开口,打断提纳里的陈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