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能让赛诺知道“郁林”就是“提纳里”,否则他一定会觉得自己是在玩弄他的情感,喜欢的人突变成好兄弟,这件事怎么想都很让人难以接受。
提纳里不想失去赛诺这个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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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去了几天,提纳里一边不停地与两位“斯齐”周旋,一边与卡维和安德烈计划行动。
局势变得逐渐焦灼,营地内不停地有风纪官和愚人众失踪,风纪官那边毫无疑问是赛诺动的手脚,但愚人众失踪……提纳里一时摸不着头脑。
提纳里已经在愚人众这里待了近十天,营地里传言满天飞,都在猜测愚人众和佣兵团到底什么时候结束合作关系。
两边的关系也变得越来越差。
据卡维所说,赫拉索又下来过几次,一开始只是单方面地被佣兵团追捕,现在已经演变为两方阵营的合作逮捕。
基于每次卡维都帮他隐藏位置的情谊,两人渐渐熟络起来。
赫拉索告知卡维,佣兵团的人很可能会在两位执行官回来之前把人接走。
外面风雨欲来,唯独斯齐这边岁月静好。
自从之前斯齐打探提纳里内心失败后,他又尝试了几次,但每次都以失败告终,且把自己弄得一身伤。
正如现在,提纳里无奈地将人从地上扶起来。
斯齐抹了把嘴角的血滴,倔强地表示“再来”。
提纳里看着他那遍体鳞伤的身体,诚心劝告。
“收手吧大人,你不行的。”
这句话像是戳到了斯齐的痛处,他甩开提纳里的搀扶,坚强地稳住双腿,强忍着腹部传来的痛苦,再次竖起权杖。
“男人怎么可以说不行!”
提纳里:“……行行行。”
附和完,提纳里对斯齐的执着表示不解。
“到底是什么让你这么坚持?”
正是因为提纳里清晰地知道系统的存在,斯齐绝不可能进入他的意识领域,所以才尽心劝他。
斯齐哼了一声,嘟囔地埋怨。
“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你的小命!”
“啊?”提纳里没听明白他的意思。
斯齐突然仰起头,向一个方向眺望,他的视线仿佛穿越了重重壁障,定格到数千里外的某处地方。
他的语气忽然变得沉重起来。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提纳里有点不适应他突如其来的正经,沉默地点了点头。
“从前有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人,他自以为自己是提瓦特的救世主,竟然不自量力地想要改变世界,然后——”
“然后什么?”
“然后有一天,我想探查他的内心世界,可是我失败了。”
“……再接下来呢?”
斯齐的语气很悲伤, “接着他就死了。”
提纳里:“……”
谢谢您的故事,已经在慌了。
“不是,这两个有什么因果关系吗?”
斯齐挑了下眉,回答地很干脆。
“当然有了。如果当时我能有办法知道他想做的是什么,他就一定不会死。”
“……你为什么这么果断?”
“因为——”斯齐的声音沉了些许,有些伤感,“因为他是我爱人啊。”
提纳里顿时愧疚了起来。“……抱歉。”
“哎呀,没事啦,现在该担心的是你呀~”
斯齐的情绪总是大开大合,只一句话的时间就又重新调整了回来。
提纳里沉默了片刻,他不能判定斯齐的话是不是真的,可就算是真的,他也不在乎。
提纳里出身于学者世家,接受过教令院的正统教育,他一直对自己的生命有着明确的认知。
他很爱惜自己的生命,如果在极致的危险中,他会选择明哲保身,可如果他所热爱的须弥陷入危险中,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贡献出自己的全部力量。
提纳里委婉地谢绝了斯齐。
“之前有个朋友对我说,之所以不在乎生命,是因为有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我也是这样的想法。”
“所以,谢谢你。”提纳里道谢后话题一转,闪烁着双眼。
“如果你真的想帮我的话——那不如跟我一起走吧。”
“好啊。”
斯齐似笑非笑地看着提纳里,面上风轻云淡,心里却是难掩的苦涩。
他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祭司一族逐渐衰亡的原因。
他们过于专情于自己认定的某一个人,不论生或死,都不会再移心。
继他们的师父去世后,世上仅存的祭司族人也只剩下了他和赛诺。
如今他算是毁了,而赛诺……
斯齐叹了口气,在心中做出某个决定。
那么,师父,我就再为你的心愿战斗最后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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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提纳里在集合的地点等了许久,卡维和安德烈才姗姗来迟。
卡维喘着粗气,急切地告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