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江聆自己要做的决定,只关乎她自己一人。
“今后就不回来了。”
她喃喃私语,
“我终于,要解脱了。”
第65章 065
年后一连十来天, 鲁云都打不通江聆的电话,江北给她发微信也是被拉黑屏蔽的状态。
在维持很久都联系不上江聆的状态下, 他们似乎终于反应过来,江聆这次不是说说而已,以前那个只敢嘴上反抗几句,其实会心软迁就他们的江聆已经变了,她是真的要和他们家的一切做切割。
鲁云在家里天天念叨,从早上讲到晚上, 尽说江聆不知道知恩图报,白眼狼。
听着她终日发牢骚,偶尔, 在房间里打电脑游戏等中场休息的江北就会跳出来, 和她吵几句架, 把责任十分粗暴地反推回鲁云身上,仿佛是江聆的代言人。
起初, 离开江聆的帮助,他们只是嘴上不满, 心中不满, 冷静下来,仔细算一笔帐,鲁云发现离开了江聆,他们这个家的经济状况会出现大问题。
江聆每个月打一千五的生活费回家,这笔钱看似数额不多。从前,这笔钱是江北上住宿高中的生活费,现在, 再添五百块就是江北读大学的月生活费。
没了这笔钱,鲁云一个月赚两千五, 江爸爸一个月三千五,两人加起来才六千块,在鹤城这样的十八线小乡镇,物价低廉,养活一家三口绰绰有余。
但因为有了江北这个吞金窟,六千块想维持一家人开销,实在勉强。
且不提一个月要给他两千做生活费,还有每年都在增加的江北的三万学费,家里维持正常生活开支的各种水电煤气费,生活用品消耗。
拥有时不以为意,失去时才惊觉出重要性。江聆这一断交,他们家的经济状况直线下降。
三月开学前,鲁云提出要把给江北的生活费压缩到一千五,因为她每个月还要攒两千多,预备他明年上大三的学费。
随之而来是江北愈发暴躁的不满与埋怨,家里大大小小的争吵声不断。
鲁云说:“要怪就怪你姐。”
江北:“怪你,都是你。”
鲁云:“跟你说了家里困难,我跟你爸一个月才六千,给你两千,你一年学费三万多,我一个月还得给你攒两千的学费。”
“你也这么大的人了,不知道懂点儿事。”
懂事是属于江聆的名词,不应该属于他。
江北撒泼道:“我不懂事,我只知道我一千五在港城上学根本不够花。”
鲁云:“你不会省一省?我们家里的情况你也清楚,别在学校里跟人比来比去的。”
江北再不想和她说话,他只想快点离开鹤城,回到港城,去找江聆。
三月十日。
港城的开学季,才把行李放回宿舍,简单收拾了下后,江北直接出了学校,搭车往市中心城区的方向,去找他姐。
既然她电话不接,微信也拉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花店总不会凭空消失。
然而,等江北到了他记忆中的聆听花店后,他发现,花店已经空了,贴着红胶带的玻璃门边上挂着一张大大招租启示。
聆听花店,关门了。
江聆,走了。
他们或许,永远不可能再找到她。
————
新的花店搬迁到港城靠南的一处商业街。
那边更靠近大海,江聆把门店扩充成三楼小别墅,一层卖花,二层做仓库,储放货物和一些杂物,三楼她住,再往上还有一个露天的阳台。
江聆把天台精心布置了一番,放上沙发躺椅,秋千和遮阳伞,靠侧面围栏一排摆满花架,还配了几张柜桌,放零食饮料,以及小白的猫窝。
闲暇时,付楚媚在楼下看生意,中午休息时,便到天台上和她一起看海喝咖啡,过一过慵懒浪漫的小资生活。
这是江聆自开花店以来的第二次搬店,和傅妄几家会所的合作也减少到只剩一家,付楚媚问她原因,明明之前的店面和地段赚钱更多,为什么要搬到这边,还要终止几笔长期订单。
江聆只回答她,想休息一阵,少做点事,多睡睡觉。
从未有过的,付楚媚从她身上看出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这样挺好,养只猫,没事晒晒太阳养养花,再谈个恋爱,生活舒服得很。”
话音落,小白从猫窝里出来,选了一个阳光更好的地段晒太阳。
付楚媚放下咖啡杯,屁颠屁颠地蹿到小白旁边,给它撸毛。
撸了一会儿,她察觉到不对劲,猫毛摸上去油乎乎的。她把五指张开,手心朝上,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指尖的味道,顿时皱紧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