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漂亮,远比他看过的任何人都要漂亮。
邪神起初只是又懊悔自己失控,想来试探这个对他而言十分诡异的小妾的,却一朝成了被叩拜的佛时,他却忘了最初的目的。
他哪里是神佛,他变成了在暗处窥人的伥鬼,阴暗的,不可袒露的,把人看得一干二净。
他仍旧记得,那团雪白破开繁重的衣物,会有怎样的柔软和粉嫩,肌理又是如何扭动,脊椎骨如何堆摆,又是怎么样的好看,那两团又怎么样的饱满。
他太知道了,因为他太知道了,他得意又兴奋,他像是得看到了珍宝一样,自己看得究竟多入迷,他自己却是丝毫没察觉。
楚秾跪了一天一夜,邪神身处佛像高台,低头看了一天一夜,受了他一天一夜的跪礼。
斗转星移,日夜交换,邪恶的神明不知道蛊惑两个字的有何种的力量,他强大又自负,恶劣又自私,他连主神位都可以持平,法则无从奈何他,他太任性了。
所以他草率冲动的跳进了情不自禁的陷阱里,也不知道一朝一夕之间,谁成了信徒,谁才是被三跪九叩的神明。
而这时不过是他遇见这位凡人的第二日。
沈老爷的死期被推后了三个月,邪神违背了法则,私自篡改了一个凡人的宿命,强行用神力吊住了他的生息。
为了一个冲喜的小男妾过得安生。
小男妾跪得睡了过去,弯着背,脸摇摇晃晃的,安静又乖巧,邪神情不自禁地伸出手,缓缓抚上他的脸……
下一刻,有人推门进来,哐当一声,楚秾立刻就被吓醒了,睁开眼挺直腰背,回头看过去,正好错过了那只伸出来的手。
沈夫人一大早就醒了,沈老爷情况不错,她心情也好得很,特地带了早点跑来主屋给楚秾吃,晃着手帕招呼楚秾过来吃早点。
楚秾醒了醒神,回过头看了佛像一眼,那只虚空中伸出的手已经撤了回去。
楚秾应声起身时,膝盖作痛,险些站立不住,他略微停了停,适应了酸痛感后,去了餐桌。
邪神才走了。
……
夜晚时,安静得只有虫鸣和风声,春天渐渐深去,露水沉重,空气里总漫着一股子潮气,白日里烘晒过的被子,盖在身上很暖和。
楚秾膝盖跪得发疼,白天闹腾着到不觉得如何,夜晚深静,要入眠时,就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绵密的痛感扎了过来,扰得睡眠不得安定,即使昏睡过去了,眉头也一直皱着,时不时动动腿脚,又动痛了,就轻微哼哼。
夜晚太安静了,有些乱七八糟的神和夜晚融在一起,他潜入了一个凡人小妾房间,站在他的床边看小妾许久。
还是觉得漂亮。
乱七八糟的神掀开那层薄被,看丝绸睡裤掩盖间那双缀满青紫的膝盖,凉意拂过,疼痛被消了下去,楚秾脸色终于好了许多,安然睡了过去。
那位神却没有放开他圆润的膝盖,反而顺着细腻的皮肉往下滑,掐住了那骨节微露的脚踝,又细,又白,还带着红,正好他虎口就可以扣住,整个手掌可以包住后脚跟。
他想掐这节脚腕骨已经很久了。
床上沉睡的人不安的动了动,却没挣脱,毫无任何作用。
邪神手里的力气加剧,他更加不能动弹了。
沉夜,总是有些漫长的。
第一百二十五章 民国的冥婚新娘
楚秾自从那日泼了沈从祁一身后,就听闻他在房里养伤,许久都没出过屋子,平日里最爱去的戏楼都没再去过了。
楚秾不用见活阎王,自己松了口气,活得格外自在,而且似乎因为他跪拜佛像有功,他的偏房日日得了好大一批礼物,伙食好了几个档次不止,补品半日一送,偏房里人来人往,热闹得很,连过往从未走动过的沈家的亲戚偏支也都串门,同他一并热闹。
表亲家的白小姐是个读过洋人开的学校的闺秀,不爱穿百褶裙,喜欢盘卷发穿洋装裙,人长得也高挑,远远看过去,像是一只自由自在的白鸽似的,好看又自信,比楚秾还要小上两岁,相比楚清清她要健康健壮许多,沈家人许是就是见多了挺拔修长的少女,才没太注意楚秾的身形问题。
她同楚秾年纪相仿,她随父母过来拜访后第一眼看见楚秾就生了好感,热切地往楚秾这里跑,还时不时给他带时新玩意,她不叫他姨娘,一直叫他清清。
临近沈老爷六十五生辰,他虽然仍旧挺尸在床铺上喘气,但似乎身体好转了许多,双喜临门,沈家特地大张旗鼓地要庆祝一番,前半个月就开始张罗了。
开宴前一日,后花园里沈夫人种了三五年没开的山茶花开了,层叠团荣,望着喜人,她高兴至极,特地在后花园召了一家人喝茶,还特地请了糕点师傅摆了糕点,大小丫鬟伺候着,闲适惬意地晒太阳沈夫人喜欢极了楚秾,觉得他命带福气,给了沈家莫大的福泽,山茶花像是为楚秾开得似的,一定要楚秾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