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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日,安妃上午去贤妃宫里下棋,午后午觉,晚上带人制作了孔明灯。
这日是中元节,秦玉柔大概是有什么要悼念的人。
第二十三日,有人向玉楼阁偷放马蜂,好在有惊无险,娘娘只是略受惊吓,午后午觉,晚膳后与婢女们打叶子牌,据说把把赢。
李珩觉得秦玉柔是越来越大胆,竟然与婢女打起牌来。
……此后连着打了四日叶子牌,有时甚至打到亥时。
李珩捂住额头轻笑,都能想到严萍在旁边无奈劝说的场景。
一日,高鸿看见书桌的桌上放着一本“牌类总述”,默默不敢动。
第二十六日,娘娘生辰在即,今日朝小厨房点了不少菜。
“生辰啊……”李珩拿着信走到窗边,夏风许许,他负手而立,沉沉地呼了口气。
来到行宫后,他每日的行程一如往常,只不过原本平日里总会有事没事去玉楼阁逛逛,现在倒是不用了。
虽然后宫其他人还是会时不时凑过来,但还是安静了许多,大抵是他与秦玉柔一人说的话,能抵上这所有人的。
偶尔他也会想起尚昀青的某些废话来,比如和喜欢的人会有说不完的话,以及……熄不灭的欲望。
他拨弄了一下床头的驱蚊香囊。
不知道是不是这香囊起了效果,他在书房的时候很少被蚊虫叮咬,于是他会忍不住看向这个略显简单的香囊,仔细看的话,这女人极为潦草只绣了几片竹叶在上面。
说不定还不是她亲手绣的。
李珩放开手,发现自己又叹了口气。
越临近秦玉柔的诞辰,他感觉自己越发有些焦躁,明明简单赏些东西就行,却也不清楚该赏什么好。
这日与秦丘聊完国事,他若无其事地提了起来,问秦丘可有为安妃备礼,他可一块送去。
“安妃娘娘的大哥从西北送来一个会活动的木鸢,臣备了一本菜谱,若是陛下允许的话,可以一并带给娘娘。”
这家子人送礼倒是简单不名贵,送菜谱……秦玉柔大约喜欢钻研嘴上吃得,但这些东西他却送不得,到底有些不上台面。
李珩点了点头,复问道:“她还有什么喜欢的?”
秦丘一愣,见李珩有心要替秦玉柔挑选诞辰礼,有些喜上眉梢。
李珩也知道秦丘在想什么,不过在这位重臣前面前表现出自己对秦玉柔的关心来,并不是一件坏事。
“安妃娘娘擅长作画,陛下可选幅画。”自家女儿也没什么高雅的喜好,吃喝玩乐才是她的常态,不过幸好她喜好作画,送画也算中规中矩。
两人对饮,都心知肚明秦玉柔是个怎样的人,说不准送话本子和送钱更能让她开心。
李珩派人出去搜罗一番,最后割爱,将私库里的一幅《秋月山居图》作为礼物,到底符合他皇帝的身份。
原本是打算派个人送去的,但到日子的时候发生了件事情,宫里遭了刺客,秦玉柔受了伤。
行宫里也纷纷传开,李珩面上命人去查,私下里一晚上辗转,天还没亮就策马离去。
因而禧嫔前来求见时,高鸿挡在门外,只道陛下已经歇息了。
苏绮还是头一次碰上李珩午觉,原本想着只是多等于一会儿,结果她表哥一个时辰之后还是没起。
见她不走,高鸿也急坏了,生怕禧嫔发现里面没人之后会闹,好在尚昀青拿着奏折来过来,也开始和她一起等,这人才走。
“尚大人。”高鸿终于松了口气,“您怎么才来啊。”
尚昀青敲着手上的奏折:“陛下喊我来,只是让我来挡人的?”
高鸿一愣:“陛下没同您说清楚吗?”
尚昀青一头雾水地从袖中拿出一张手谕:“陛下一早来让我来行宫,说但听高公公吩咐。”
说完又朝那紧闭的门看去:“陛下向来没有午睡的习惯,更不用说这都未时了,陛下可是生了病?”
高鸿低着头不说话,想起李珩的话,像模像样地朝房中问了句:“陛下,尚大人来了。”
尚昀青拿着奏折弯着腰,等待进门。但未闻应答,高鸿便给他开了门。
他长眉一拧,察觉事情不对劲,门就已经关上,高鸿给他倒茶,请他先坐下。
尚昀青环顾四周却不见人,摇着奏折当扇子。
“陛下不在?”
“陛下眼下……”高鸿看了眼书案,低声说道:“陛下不在行宫。”
“不在?”尚昀青移开眼,思索着莫不是去见芙蓉巷那位了,不过寻常时候都是拉着他,难不成皇帝自己去了趟后觉得独处更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