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陆姐姐的毛球。”秦玉柔蹲下来,李珩为她打着伞。
“看样子该是受了伤。”
那猫肚皮下被泥水浸湿,见人来了也只是稍微扭了下身子,摆出要咬人的架势来。
秦玉柔左右看了看没有瞧见寻它的人,便大着胆子拿出手帕来帮它擦了了毛上的水。
“不猫毛过敏了?”李珩在她头顶笑道。
她过敏那事,李珩当初就没怎么信,她没抬头, 继续擦着:“您何必今时今日要拆穿臣妾呢?”
“你倒是把欺君之罪说得简单。”
秦玉柔这才顿了手, 心想李珩还真是个爱找茬的人,噘着嘴道:“臣妾不知道会不会过敏。”
大不了回去再往身上抹点天竺粉, 把这谎圆过去,也可以借机让皇帝不来玉楼阁,算是一举两得。
“朕怕。”李珩叹了口气,他知道秦玉柔这装病的坏毛病,从不心疼自己的身子,赶忙回头吩咐道:“来人,把猫抱去给庄妃。”
秦玉柔这才起身,李珩把伞交给高鸿,自己拿出帕子来给秦玉柔擦手:“你要是敢回去过敏了,朕以后就真的不让后宫再出现一只猫。”
强横专权!秦玉柔在内心控诉道。而高鸿,近距离看了场恩爱,惶恐得差点把头低到地上去。
“喜欢为什么不养?”李珩重新接过伞来,将擦干净的手包进自己手中。
秦玉柔又看了眼宫人怀里那只猫,仰着矜贵的脸。
她的确是喜欢猫的,但一开始是觉得猫毛难打理,后来更多是怕付出太多情感,然后在某一天失去。就像现在的她和皇帝一样,李珩越是亲近她,她越是觉得这爱沉重,愈发不知道往后失去的时候该怎么面对,所以只想躺得更平些。
就比如几日,因着现在后宫无人,众大臣上书让皇帝扩充后宫,李珩把郑如燕的事情搬出来说自己现在惊魂甫定,不打算择选,来到玉楼阁后还同她邀功。
其实秦玉柔觉得现在是抽身最好的时机,但是皇帝大概对她的兴致要比她想象得高,如此腻在一起一月了也未见厌弃。
她只好回道:“当然是因为它会掉很多毛,粘在衣服上多难打理啊,而且这猫容易碰碎屋里的瓷器玉器,万一弄坏哪件御赐的东西,臣妾的罪过可就大了。”
李珩就知道她嘴里的理由定是奇奇怪怪的,这颗小脑袋里想的东西总是超出他的想象。
烟雨亭上,陆锦然静静地看着远处的一幕幕,她原本是出来寻猫的,猫是找到了,但是心却丢了。
皇帝何曾对她如此含情脉脉了,也不曾为她擦手,更不用说牵手。
“娘娘,咱们快下去吧,待会被看见就不好了。”她身边的宫女惶恐道。
陆锦然却没有动:“有什么不好的,本宫又不是专门来看他们的。”
这个时节的雨还是太凉了,哪怕没有下在她的身上。
一场春雨一场暖,魏烛开的药秦玉柔还是一副一副地在喝,她有时候在想,李珩不让她生,又不扩充后宫,他这皇位难道不继承了?
不过李珩不急,她也不想考虑这些,总之大昭又不姓秦。
秦玉柔也终于将那条玉腰带送了出去,李珩几乎天天穿着,还开口要同她来一场赌棋,可以许她一样东西。
秦玉柔一下子就来了兴趣,她觉得李珩今日手上那个玉扳指不错,以前好像没见过?
“陛下,臣妾想要您手上的玉扳指。”她志在必得。
李珩眯着眼:“你确定?”
难不成这玉扳指不值钱?能戴在皇帝手上的东西不可能是凡物,秦玉柔打掉疑虑肯定到:“当然确定!轮到陛下了,陛下要什么?”
李珩说道:“这第一,朕要你唤朕‘夫君’,这第二,朕手上缺一个心仪的玉佩,希望柔儿帮朕寻一块。”
“陛下您说了两件事,是耍赖。”秦玉柔觉得李珩一定是又被而来,这要求简直信手拈来,没有思考的痕迹。而且说起“夫君”一事,李珩多次磨她如此唤,但是她觉得太过羞耻了,所以不愿意张口。
李珩托着腮,眉眼轻扬地看着她:“那就来两盘,万一朕都赢了呢。”
秦玉柔的胜负欲就是这么好激起,她当即就来了劲:“陛下这是小瞧臣妾呢!”
哼,她也是赢过李珩好几场的人,怎么可能连负两场。
结果……第一局惨败。
“小柔儿不是故意输给朕的吧,这中间下得也太绵软了些。”李珩数着子,但就算不数,谁赢谁输也已经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