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不是了?”
那绸布已经渗出血来,秦玉柔抬头看着李珩:“陛下,会有些疼。”
李珩手指蜷曲了一下,只是回答:“或许一开始就不是。”
当秦玉柔将绸布取下,那条胸口长长的伤疤让她有些无从下手,脑子里将刚刚讨论的事情也都全忘了。
李珩所说的刚开始结痂确实只是不流血了而已,大概那刺客的剑上涂了毒,又因着没有好好治疗,有些地方还露着肉化着脓,周围红成一片。
“并不好看吧。”李珩注意到秦玉柔在认真看着那道伤疤,本该害羞的脸突然僵住。
他本来想着,秦玉柔上次好像表现出对他身体的觊觎来,所以打算借着上药让她动下心,但是没想到,自己身上的伤似乎吓到了她。
他刚打算拢起衣衫,秦玉柔便拿起沾着药的绸布轻轻落在了那伤口上面。
“伤口哪有好看的,陛下您别动。”
她如今觉得,郑如燕和柳明雪这两人大约都不怎么喜欢李珩,居然连这种伤都视而不见,这话她不敢说出来,不然显得李珩也太可怜了些。
想也知道,柳明雪自焚于太子生前所住的东宫,可谓存了殉葬的想法,她对李珩的所有接近大概只是为了复仇,没想到一口一个“阿珩”地叫着,结果是个铁石心肠的人。
她小心翼翼地将那凉膏一点点涂抹在李珩胸前,不时还会吹一吹,希望那药膏能快些契合进伤口,每吹一口都会想一遍皇帝真可怜。
胸口一阵战栗,李珩看着秦玉柔的发顶率先败下阵来,哑声道:“你别吹了。”
秦玉柔本来想说出那句至理名言“吹吹就不疼了”的,话到了嘴边,觉得还是太过小女儿家,便点了头拿起一块新的绸布来将涂抹好的伤口系起来。
涂抹完这边,还有肩膀上,秦玉柔拿着膏药爬上床,跪坐在李珩的右侧继续上药。
这次上药就快了一些,只不过鼻尖沉水香的味道如同热气蒸腾一般朝她袭来,她知道,李珩一直在看她。
今晚的李珩似乎手边没有书,一个睡前书不离手的人,一旦发起呆来竟然喜欢看人。
但是这目光她实在有些顶不住了,她快速缠好绷带,准备收拾完便下床。
“还有一处。”李珩指了指伤口下面,那里有整整齐齐的一圈牙印。
秦玉柔看了过去,那牙印已经完全结了痂,不过她是真忘了自己到底是用了多大力气才能将这皮肉咬破的。
“这里……不用上药了吧。”秦玉柔不知道李珩怎么突然那这牙印开始说事。
“但是很痒。”像是连着心口一般,每次想到秦玉柔在自己身上留下了这样的印记,他便觉得心痒,他也想在她身上留下这样一个来。
这牙印可能没有特殊的意义,但是他却想要隐晦地表达着归属。
“您当时是原谅了臣妾的。”秦玉柔伸手摸了下那个牙印,没想到自己的牙床竟然这般大。
李珩微微笑了下:“朕是原谅了,但是总归只有朕自个有这么个牙印未免太孤单了,不若朕也在贵妃身上印上一个如何?”
秦玉柔震惊,忙按住自己的胳膊,不用想都知道咬上一口会很疼。李珩骗人,还说原谅了她,这分明是要以牙还牙。
“你不愿意?”李珩将自己的衣服慢慢穿好,那狭长的眼睛瞥着秦玉柔。
秦玉柔猜不出不应下会有什么后果,所以干脆应下,不过就是一疼。而且李珩也不像是残忍的人,或许咬到一半就放弃了。
她将自己的胳膊慢慢举到李珩面前,以一种打针的姿态咬着牙侧过脸去。
“陛下请咬。”
李珩忍着笑,觉得秦玉柔实在过分可爱了些,不过:“朕不想咬在衣衫上。”
秦玉柔一惊,她看向自己的亵衣,罩衫下面可就是肚兜了,皇帝这要求有点不妙。
怎么办,脱不脱,虽然她咬人是为了唤醒他,但是在皇帝身体上留下任何伤可都是砍头的大罪,不顺着意思来,往后被反咬一口可就遭了。
李珩可是连一个玩笑吻都会记仇的人。
“你……”害怕疼的话就算了,李珩觉得秦玉柔这副英雄赴死的神态,定是因为害怕疼。
他刚开口,就看见秦玉柔将自己的罩衫褪了下来,露出丝绸下的风光来,他的呼吸也随着一顿。
她不算是十分丰腴的女子,甚至除去宽大的衣服后显得更加娇小,但那白里透着粉的凝脂,那婀娜的曲线,似乎都在勾着李珩摇摇欲坠的欲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