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出了太后和德妃,可以如此解决,但是只是身为鸿胪寺卿的沈璋却担不起这名头。
“朕不清楚这件事。”看来他得去林太后那里问问了。
顾晚秋稍稍放心,眉目舒展:“陛下既然如此说了,那应是臣妾误信谣言,希望秦妹妹也不要信这些。”
李珩明白了顾晚秋的话,但是秦玉柔这人根本不会多想,说不定还等着看美人跳舞呢。
“万寿宴要坐一整天,你且休息着,母后那边朕去说。”李珩临走时,嘱咐了顾晚秋一句。
万寿宴是大昭三大节之一,后宫需齐齐整整的,除非卧榻不能起或被囚禁在冷宫,去年顾晚秋便是因病未能参加。
顾晚秋却摇了摇头:“臣妾想去的,臣妾觉得今年冬日的身子比往年要好些。”
李珩心底有些沉甸甸,但看着顾晚秋执着的神色,也不多阻拦:“即便去,你也不要硬挨。”
闻言顾晚秋行了个礼:“好。”
离开康善宫后,李珩久违地去给林太后请安,并从她手上接过一份德妃新上的万寿宴折子来。
正如顾晚秋所说,这献舞之人,的确是沈清。
太后对这安排还很满意,在李珩面前说道:“母后瞧得出来,你对那姑娘十分在意。”
若不是自家那两个侄女一个不中用,一个又出了岔子,本也轮不上沈家捡这么大一个便宜。
况且那沈清,长得太像柳明雪了,她总是隐隐觉得不安,但寻个眼下不是秦党的又不会妨碍他们林家在宫中地位的人,也不容易。
这沈清出身一般,身体也不好,纳入后宫不过是多一个贤妃,成不了气候。
而且又有传言说皇帝与她私下见了面,她这样安排,还不会让皇帝反感,算是中策。
“母后,献舞的人可否换成禧嫔?”李珩掂量着。
“禧嫔?”
林太后可不想这样,毕竟林姝要想进宫,就要想让李珩张了纳人入后宫的口,让禧嫔上场,只会涨了那丫头的气焰。
“鼓乐坊已经排练一段日子了,此时换人怕是来不及,毕竟有外邦使臣来,又涉及到皇家脸面,这事马虎不得。皇帝啊,就这样吧。”
这事情有太多蹊跷的地方了,首先是柳明雪竟答应下排练,也未与他私下商量;再者是当天窥视之人将消息四散出去,闹得人尽皆知却唯独他不知。
之后林太后又给他瞧了瞧宴上的菜单,他瞧着那换汤不换药的单子,觉得大臣们应当也没什么兴趣。
“关于宴席所上菜色,儿臣想推荐一人。”
林太后这倒没想拦着:“皇帝想推荐谁?”
“安妃。”
林太后喝茶的手一顿:“这么大的事情交给她?”
平日里这秦家女说话做事就没有一件她能瞧得上的,事关重大,她一个连礼仪都做不好的人,怎能担此重任。
李珩收起折子,笑道:“在吃的上头,这宫中难有人能敌过安妃。”
林天后倒也不多劝,不过定个是菜品,若秦玉柔连这办砸了的话,她乐得其成。
“既是皇帝你的生日,便按照你说的来。”
李珩问完想问的话便也告辞了,但柳明雪献舞的事情绝无可能只是凑巧。一回庆元殿他便喊来周寻,让他追查那日偷窥之人,并查一查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周寻站在殿上,心头一凛:“陛下,您怎忽然想起查了,臣都快忘记那人样子了,更何况,他也有可能是易容的。”
声誉受损的可是皇帝,都传成这样了,他的亲信居然如此不替自己考虑。而且在这事上,周寻当时应派人立刻追查,拖到现在变成这样,到底是谁失职?
李珩瞪了眼自己的暗卫统领:“怎么查案也不用朕手把手教你吧。”
一见皇帝脸色难看,周寻只好领了命。
“还有,你之前听没听说献舞之人更换的消息。”
周寻不敢隐瞒:“听说了。”
李珩蔑了他一眼:“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不报给朕?”
而且最近这周寻是怎么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周寻沉吟,一开始是怕皇帝听了后调查幕后传播的人,后来是想,既然是那位姑娘上台,说不定是皇帝授意的,便不曾提起。
当着皇帝的面他只能说第二个理由:“臣以为,是您想见沈姑娘才做此安排的。”
以前一个两个觉得他对秦玉柔有意,现在尚昀青和周寻这两个左膀右臂又天天怀疑她对柳明雪有意,这群人难道都是睁眼瞎不成。
李珩越看周寻越来气,让他赶紧去查交办的事,往后少猜些有的没的,有事就报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