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柔立马警觉,这本书虽然过程曲折些,但是玉竹拍着胸脯说这故事是好结局啊,皇帝是有哪里不满意的?
她忙问:“如何啊陛下,臣妾还没看到后面呢。”
李珩答道:“这书中没有书生。”
“啊,是嘛。”秦玉柔微微后退了一步,料他已经看出来了。
“安妃,你是怕朕触及文字感伤才那般读的?”
她没想到皇帝会如此想,但这样想反而对她有利,于是她忙应是。
李珩点头,将书握在手中,淡道:“朕想起还有事,先走了。”
“唉陛下……”走就走,但带走她的书是几个意思啊。
李珩立在庭院中,按着额角:“安妃,朕不是书中的卫世子,也不会踏上一样的路。”
秦玉柔不是很懂什么叫“一样的路”,她只知道没有看完结局的书被人拿走了,她是既害怕又不爽。
这皇帝不会要追究是谁写的吧!
在她惶惶不安的时候,又听李珩说道:“朕并非如你所想,喜欢那柳家姑娘。”
哈?
他说完就走了,留秦玉柔一脸懵逼。
皇帝不喜欢那柳家姑娘?骗谁呢,人家姑娘还在华京养着,狗都不信!搞什么此地无银三百两呢。
第42章 (营养液加肥)
李珩将那本书带走后几天都没有动静, 秦玉柔让玉竹停了笔,怕哪天皇帝转头想起此事来。
她顺便问了下玉竹那本书的结局。
“娘娘您说想看大合欢结局,所以奴婢安排世子爷帮助罪臣女洗脱了冤屈, 因家族不容许他如此妄为,所以后期世子爷与家族也决裂了, 只这段再虐一些, 后面两个人跨越种种险阻解开心结,最后开了家书墅, 然后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所以这本书的结局没问题,难不成皇帝是想拿回去收藏了?
临近十一月,雨水也多了起来, 秋千独自在院里晃悠着。
秦玉柔百无聊赖地搓着麻将,感觉腹中微微痛起来。算算日子,应当是葵水提前了。因着宫寒的毛病, 这次的疼痛来势汹汹, 第二日的时候严萍不得已寻了魏烛前来。
这日照例是魏烛要请各宫平安脉的日子, 给秦玉柔调整完药方后,他赶往庆元殿迟了些,一入殿便朝着桌案后的人叩首:“臣打玉楼阁来,耽误了时辰,还望陛下轻饶。”
魏烛心想,安妃毕竟是宠妃,拿着挡一挡责罚应该还是有效的。
李珩原是批着奏折,听闻此话, 微微皱眉:“安妃病了?什么病?”
魏烛面露难色, 瞧旁边侍奉的人不少,便想要凑近李珩再说, 却见他摆摆手吩咐道:“算了,你先去林太后那里,朕的平安脉明日再请。”
李珩转头又对高鸿说:“摆驾玉楼阁。”
高鸿将魏烛送出殿,见四下无人问了句:“魏太医,那安妃娘娘身子怎么了,可要紧啊?”
他们这些在皇帝身边伺候的,得多掌握些消息才能保证不说错话。
魏烛擦了把额头的汗,这下好了,刚才没说出口,直接让皇帝都出动了。
他凑到高鸿耳边,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这……”
魏烛攥着拳:“但娘娘疼的厉害,倒也算是病了。”
这时李珩从庆元殿中出来,懂事的奴才们帮他打着伞遮着细雨,见魏烛头也不回地踩着水往外急走。
“他怎么了,也不打把伞。”李珩指了指雨中的人。
高鸿面露难色,背也弯了下去,想开口,但也没能张口。
雨水本就凉,空气又潮湿又冷,李珩边走边有些不耐地问道:“你支支吾吾这本事跟谁学的。”
高鸿第三次朝着李珩的耳朵出发,终于下定决心小声说道:“安嫔娘娘来葵水了。”
来葵水的意思就是不便侍寝,有些宫妃的身子会在这几日不舒坦,便会找太医调理,这话让高鸿怎么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得出来。
李珩也反应过来自己关心则乱,没有了解实情便急着过去,但既然喊了太医去瞧病,可能多少还是身子不适。
“罢了。”李珩扔下两个字,叹了口气:“你回去,把奏折带上。”
高鸿有些疑惑,他都说得这般明白了,怎么皇帝还要留宿玉楼阁?
秦玉柔喝完药后便一直趴在床上,听到殿外通传,真儿忙想将她扶起来,但她这头发是不可能梳起来了,于是她心一横,让她们去门口迎,就说她睡着。
李珩在没见到秦玉柔之前觉得不过是来个葵水,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见到人后差点没认出来。
她躺在床上,眼下染着青黑色,头发蜷曲在一起,虽有打理,但也能看出枯燥来,连耳珰也取下了,一点妆容都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