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寒贪恋地摸着夫君的指尖,声音似喟叹般,“夫君,你的手好嫩啊。”
夫君的手怎么也这么好看啊?又好看,又好摸。食指和中指,还有掌心有一些薄薄的茧,但是一点也不影响褚寒摸来摸去,而且还很喜欢。
他问道:“夫君,为什么有茧啊?”
难道是小时候被君后欺负,留下的?
褚寒顿时一凝,刚才软的跟没骨头的小狗,这一瞬又凶狠起来,大有李乐童说出君后的名字,他就再冲去寿安宫把寿安宫的墙都拆了!
李乐童并未察觉褚寒的情绪变化,只是冷淡地道:“朕练武时留下的。”
褚寒也没察觉李乐童的异样,他早已听惯了夫君的语气,又眯起眼摸起手来,若这时候他抬起点头,就会发现比夫君的笑,更震惊的事情。
李乐童的耳尖很红,像莹润的白玉染了花瓣的汁液,盈盈粉色。
他从不曾与人有这般的亲密行为过。
褚寒哇了声,眼睛更亮,盯着李乐童的手,看起来很想凑上前亲上一两口,“夫君还会习武!夫君好棒啊,夫君怎么这么厉害……”
李乐童浅色的唇也很轻地抿了下,抽了下手,“一会儿饭菜要凉了,先用膳吧。”
褚寒都快把李乐童的手盯红了,很是依依不舍,“吃完饭我还能牵夫君的手吗?”
李乐童听不得褚寒这股被迷得姓甚名谁都不记得了的语气,心里莫名……急躁?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只知道想要逃避。起身坐到桌边,看向褚寒,“过来用膳。”
夫君走了,褚寒也恢复了些理智,笑着过去一起坐下了,趁着还没动筷,他抓紧时间撒娇,“让我牵牵嘛,夫君,我就只是摸摸,什么都不做,真的,我保证。”
李乐童垂下浓密的眼睫,拿起金筷,用“食不言寝不语”无声挡住了褚寒的撒娇。
褚寒撅嘴,哼了声,也乖乖拿起碗筷用膳了。
饭桌上的规矩,是唯一一个他学的最好的礼仪。
见他不再说话,李乐童暗自松了口气,总算清净了。
褚寒的手艺很好,这条清蒸鱼做的极有味道,李乐童有意无意,多吃了几口鱼肉,然后便不再用了。
帝王的口味,不能被人摸清,他今日多用的几筷,已是宠爱。但褚寒显然并不知足,用控诉的眼神看李乐童,李乐童不理他,就转为哀怨,还不理,就红眼睛了。
李乐童:“……”
他究竟是何时变得这么得寸进尺,恃宠而骄。
李乐童又夹了一块烂软的鱼肉,褚寒笑了,吃起自己的饭。
饭后,李乐童赶在褚寒胡闹前先道:“皇后回去吧,朕要忙了。”
褚寒哪里不知道夫君是在赶他,抱着手臂一动不动,“夫君用完了膳,怎么能不消食呢?我要陪夫君消食。”
李乐童拿起本书坐下,“朕在消食。”
褚寒转动灰色的眼眸,不依不饶,“消食完了,夫君要午休,我要伺候夫君午休。”
先皇时,先皇昏庸好色,在白天也经常做出与后宫女子嬉戏玩乐的事情,李乐童那时候还做着小太监的活儿,撞见过不止一次,留下了很糟的回忆,这让他很排斥白天里的那种事,就算只是听到,也会呵斥。
云妃曾经就被他严厉训斥过。
轮到褚寒,也不会例外,别的李乐童可以顺着他,纵着他,像常公公说的,怜惜他些,但这些不行。
李乐童皱起眉,冷声,“不可胡闹。”
褚寒才不怕他的冷脸,还敢笑嘻嘻地跑过去,弯腰在李乐童的耳边道:“干嘛啦,夫君,我只是说伺候你午休,可没说别的啊,是你想歪了,夫君。”
李乐童熟悉地感到头疼和无奈起来,将书放在腿上,“再胡闹,明日不许来了。”
褚寒就跟没听到一样,还摸了把李乐童的手,继续道:“夫君,改日你习武时,能让我在旁边观看吗?”
李乐童点了下头,“嗯。”
观看而已,倒没什么……
褚寒嘿笑了声,用指腹蹭了下李乐童掌心的薄茧,声音更轻,尾音也拖得长长的,“夫君那么厉害,快让我试试啊,臣等侍寝等很久了。”
说完就跑,不给李乐童训他的时间,跑到门口,扒着门框把脑袋探进来,飞快道:“夫君,我明天再来找你。”
李乐童从始至终都是冷然的表情,或者说是愣怔,见褚寒跑得那样快,末了还扒着门跟他说话,没有一点一国皇后的样子,条件反射地就想说他没规矩,还没说出来,褚寒已经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