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童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比起训斥皇后没有羞耻心,他现在有更重要的问题要问褚寒,“这些,你都是从哪里得来的?”
褚寒皱了皱眉,做思考状,“有些是大婚前,宫里的嬷嬷给我的,还有些,是……是在青国看到的,可我忘了是谁给我的了,想来应该是皇后娘娘。”
“皇后?”
褚寒点头,“出嫁前的事我有点记不清了,只记得一些模糊的事情。”
李乐童没想到问的话竟还能牵扯出这些,淡如琉璃的眼眸轻轻一阖,掩住里面的情绪,“原来如此。”
褚寒不记得出嫁前的事?
看来需要再问问江院使。
上个月他派去青国的影卫,也还没有传回来什么有用的消息。
也许,褚寒是真的得了疯病。
褚寒回完了李乐童的话,就要继续缠着侍寝,不想刚撅起嘴,突然听到什么,疑惑地看向身侧的方向。
李乐童顺着视线看过去,“怎么了?”
褚寒:“我听到有人过来。”
褚寒耳朵灵,李乐童是早知道的。
李乐童急于回御书房批折子,不想再跟褚寒一起浪费时间,随口道:“想是后宫中哪位妃子。”
这下捅了马蜂窝,褚寒抱着李乐童的手,用充满怨气的眼神看李乐童,拖长声音,“想是后宫中哪位妃子哦——哪位妃子?夫君,你倒是说说?你实在太多妃子了!”
李乐童觉得荒唐,从没有哪个皇后胆敢在皇上面前表现出善妒,且他只有两个妃子,其余的都是昭仪或者贵人。
四妃他都没有封满。
“不许胡闹。”
褚寒撇着嘴,眼睛又红起来,只是声音还是小了,委委屈屈,乖巧的惹人疼爱,“又是不许胡闹,夫君对我,从来都是这四个字。”
李乐童不想跟他多说,再说下去,他也‘不成体统’起来了。
“朕先回去了,你可以跟她一同游玩。”
褚寒抓得紧紧的,瞪大眼,“我跟你的小妾们游玩?!夫君!你怎可这样打发我。”
就在两人低声说话的时候,一道身影从左侧的花路上现了身,身后带着四名嬷嬷,藏青色的长袍,绣着白色的仙鹤,满身高贵典雅。
不是什么后宫女子,是寿安宫的君后。
连李乐童自己都没发觉的,他在看到君后的那一刻,眼中的几分闲散立刻没了,变回了冷淡漠然的样子。
“儿臣见过君后。”
常公公在后面也急忙行跪拜礼。
褚寒不认识眼前的男人,但是听李乐童和常公公行礼,便也知道了,跟着行了个礼。
这是他第一次见君后。
原本大婚第二天,就该去给君后敬茶的,但李乐童让侍卫把守着长乐宫,不让他出去,他也就没想起来这茬,后来李乐童也没提,于是就忘了。
褚寒有些好奇地看着君后,这便是先皇的皇后啊。
上一次从青国嫁过来的男子,他名义上的皇叔。
看起来过得不是很好。
先皇对他不怎么好吧,还是他幸运,遇到了夫君。
夫君待他就很好。
褚寒在观察君后,君后却没看他,他在看李乐童,李乐童自己没发觉,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那前后的对比,太过显眼了。
君后禁不住笑了起来,“怎么,看见本君,皇上很意外?”
李乐童:“是有些,儿臣陪您转转?”
君后似嫌恶地皱了下眉,拿扇子掩住了口鼻,他的兴趣来的快,走的也快,“皇上可真会做面子活,看见本君,都想把本君抓回寿安宫了吧,还敢说陪本君转转。”
褚寒立刻就明白,君后跟夫君的关系,不好,方才他带着好奇,却没有恶意的眼神,染上了警惕,瞪着君后,就像护犊子的小狼崽。
李乐童神色未变,“君后说笑了,朕并未控制君后的活动。”
君后:“是啊,你只是变相囚禁,你比起你那个爹,要面子,不敢真的囚禁本君。”
他说完话,就像不想再跟李乐童说话,看向了褚寒,“这就是新来的皇后?”
他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着褚寒,明明私下里,有关褚寒的情报,他早已知晓,这时候,还是表现出第一次认识褚寒的模样。在视线触及到褚寒耳朵上的花朵时,尽散恶意,“真丑。”
“你是本君见过的褚家人中,长得最丑的。”
“你母亲是什么人,也配生下褚氏的儿郎?生的这般不伦不类,尤其眼睛,简直玷污褚氏血统。”
“够了。”李乐童拉住褚寒的手,制止他冲上前跟君后理论,眉眼冷漠,“来人,扶君后回寿安宫,君后精神受了刺激,今年便都安心在寿安宫养病,若君后有了什么闪失,朕要你们所有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