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一起赶,会更快些。
“不要惊动前朝,陈老也不能告知。”人多眼杂,在他们回京前,越少人知道,褚寒就越安全。
影二:“是!皇上。”
当初从京城,前往平城,花了十多天,如今他们在接近临水县的官道,赶回京,日夜兼程,最快也要十天。
但就怕,皇后等不了十天了。
影二深知事情严重性,叫了轻功最好的也影十一,命他无论如何,也要赶在五天内回到京城,把江院使带出来。
影十一二话不说,翻身上马,抄近路走了。
三天后,一刻都没有停留,换了两匹马的影十一赶到了京城,下了马,他改用轻功,摸进了皇宫。
同一时刻,平城内,李乐童传过去的圣旨,也到了。
由于平城从县令到县蔚,没一个好的,李乐童点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官员,任命他为代理县令,带着衙役,抓了黄闻风一行人。
黄闻风跪在地上听完圣旨,整个人宛若失了魂。
怎么会?
皇上怎么会突然对他发难。
那么多年,皇上都对他做的事一无所知,怎么突然就知道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几天他本就很乱,账本丢了,手册丢了,侄子不知去向,妻子跟他吵,那几个他藏在别院的魏人,也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他都说了!老老实实呆着!!
为什么没人听他的!
为什么?!
究竟哪一步错了?
黄闻风忽然想起,对了,那个钦差,自从他来之后,他的所有一切都乱了!
是他?
传圣旨的侍卫收了圣旨,厌恶地看着地上的黄闻风,“愣着干什么?还不带走?”
“诸位听着,黄闻风已经倒了,我劝你们,识时务一点,别到最后,自己也要被诛九族。”
侍卫是故意这么说的,黄闻风在平城扎根太久,保不齐还有人愿意保他,皇上就是厉大人又不能说,是以只能出此下策。
果然,其他人听到诛九族三个字,都吓得脸色白了。
黄闻风这次死定了,皇上动了真格,他们若不及时撇清关系,他们也得死。
衙役走上来,粗|暴地拽起黄闻风,押走了。
侍卫牢牢盯着黄闻风的背影,跟了上去。
还没完,诛九族只能吓到这些小人物,京城里的老狐狸,可不会吓到,相反,他们会用尽手段,尽快杀了黄闻风。
皇上交代他了,要让黄闻风活着送到大理寺手里。
他得跟着。
侍卫摸了摸怀里薄薄的易/容/面/具。
好在,他有办法。
几路人马,分别行动,有条不紊。
第十天的傍晚,李乐童的马车低调地进了京城,又在天黑下来前,入了皇宫。
马车上,江院使屏息凝神,又给褚寒的脑袋扎了几针。
人最怕的就是脑袋受伤,民间有稚童,不小心磕在了石头上,聪明的孩子,这一磕,直接磕傻了,还有的直接就死了。
江院使摸完褚寒的脉时,很是惊讶,皇后的身体太好了,受了这么重的伤,脉搏仍然平稳有力。
原本他只有六成能把皇后救醒,现在,有九成。
百忙之中,江院使是有过一瞬间的疑惑的。
皇后不会武功,身体如何会这么强悍?
但他这两天摸皇后的脉,没有二十次,也有十九次了,皇后的确是没有内力的。
这就奇怪了。
皇宫,卧龙殿内。
江院使最后一次给褚寒施完针,起身行礼道:“皇上,臣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要看皇后娘娘了。”
在他面前,李乐童一身龙袍,神情淡漠清冷,但此清冷,同出巡前的不一样了,他的眉眼中萦绕着一团散不开的悲伤。
那是真正的无悲无喜,哀莫大于心死。他的眼里,除了褚寒,再看不见任何人。
他太憔悴,太累了。
赶路十天,他瘦了快一圈。一个多月前的龙袍,穿在他身上都不合身了。
李乐童点了下头,坐到床边,习惯地握住褚寒的手。
这十天里,他一直都是这么做的,他期盼着,有一刻,褚寒的手也能回握住他的。
但十天了,他还是没有等到。
“朕知道了,退下吧。”
李乐童好像连人的情绪都没有了。
江院使皱紧眉,“皇上,让臣给您也诊诊脉吧。”
李乐童没有理会他。
江院使等了许久,轻叹口气,退下了。
皇上的状态,不比皇后好多少。
只希望皇后尽快醒来了。
江院使深深地看了眼龙床上的褚寒,再有两天不醒,不仅皇后危险,皇上也要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