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如果没有这场宴席,他说不定现在就在客房的床上跟夫君那什么起来了。
想到这里,褚寒不满地瞪了眼跟唐载年聊天的黄闻风,然后悄悄地,借着衣摆的遮掩,把手伸过去搭在李乐童的腿上。
褚寒舒服点了,弯起眼,“不行,哥哥冤枉了我,就得补偿我。”
李乐童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看向褚寒。
褚寒一脸无辜地歪头,张嘴啊,“要吃肉肉。”
放在李乐童腿上的手,不安分地轻轻抠了抠,眼神里,也流露着食髓不知味,饥渴难耐。
李乐童肩膀骤然绷紧,想瞪褚寒,警告他不要胡闹,但又怕被发现了端倪,只好挑了块肉放进他嘴里。
褚寒也见好就收,恋恋不舍地缩回了手。
环视一圈宴席上的人,唐载年几个年轻官员还算顺眼,但县令这边的人,就又老又丑了,褚寒的眼神又回到自家夫君脸上,感叹,夫君真是太好看了。
可惜,脸皮太薄。
纵然他很想跟夫君亲近,也怕惹了夫君不高兴,回去不理他。
再忍忍吧,宴席结束,就可以用夫君的手啦。
褚寒盯着李乐童端茶的手,禁不住露出个略下|流的笑。
嘿嘿嘿嘿……
夫君的手。
宴席至半,褚寒去放水。
坐得近的黄闻风倒了杯酒,向李乐童敬酒,“厉大人?”
李乐童倒了杯酒,跟黄闻风喝了一杯,小巧的酒杯落在桌面上时,李乐童忽然想到,不如他喝醉……
褚寒的炙热的眼神,他是感受得到的,就因为此,这一晚上,他的手都有些无处摆放,不管放在哪里,都似乎能感到褚寒急切的视线。
李乐童都不敢看自己的手了。
他虽然已经决定帮褚寒了,但真的做,他怕他还是迈不过心里那道坎,做不下去。如果能喝醉酒,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但很快李乐童就否决了这个想法,既已决定,就不该有逃避这种念头。
怎么帮都是帮。
今晚可以借酒做下去,明日呢?
他知道褚寒的性子,一旦开了这个头,绝不会只有这一次。
李乐童不再喝酒了,正巧赵县丞来敬酒,他看了他一眼,倒了杯茶,当做酒。
赵县丞有点尴尬,干笑着喝了酒,喝完,他也不回坐席,干笑着跟李乐童说话,“厉大人,在下观您方才与您弟弟的相处,有些疑问。”
聊天的几人都停了下来,看着他们这边。
李乐童:“什么疑问?”
赵县丞见四周这么安静,咳了咳,不敢说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
黄闻风不轻不重地斥了他一句,“说话吞吞吐吐。”接着笑着跟李乐童赔不是,“厉大人见谅,赵县丞向来不会说话,哎,黄某回头就说他。”
赵县丞也忙跟着赔不是。
李乐童没理他们,准备等褚寒回来就离席。
这些人身上的官腔太重了,对他的态度也恭敬的过头,他什么都没说,就不停地跟他赔不是。
李乐童猜测,这几个人,要么是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要么就是京城中有人跟他们透露了点消息,他们不知他的真实身份,但也知道来头不小,怕怠慢了他。
这样的宴席,吃起来很没意思。
也从他们身上看不到什么。
脸上都戴了几层的面具。
李乐童有些失望,但也没有因此就怪罪他们,只不过他要自己亲眼去看平城了。
还有刚才县丞想说的话,等褚寒回来,习惯地挽着他的手臂,他从袖中拿出手帕,给他擦手上的水时,不经意抬眼,看见县丞几人古怪的眼神。
蓦地明白了。
他们以为褚寒是傻子。
李乐童垂下眼,思索一番,仔细擦干净褚寒的手,就当没看见。
他们如此认为,也好,这样就不会怀疑什么了。
但看着一无所知欢快吃饭的褚寒,李乐童的唇角很浅地翘了下。
算了,反正也是个真得了疯病的小傻子。
不让他知道就行了。
李乐童带着褚寒提前离场,黄闻风起身相送,路上,黄闻风率先开口,“厉大人,我有个侄子,自小没了父母,我岳父岳母,还有我的妻子,待他都极宠爱,这么多年,都被宠坏了。”
黄闻风的声音和神情都很感伤,恨铁不成钢。
李乐童原本就在等着他来解释当街纵马的事,没有出声。
黄闻风停下脚步,弯腰拱手,给李乐童行了个礼,“黄某万分愧疚,得知小侄竟做出那等事,当晚便去教训了他一顿,勒令他禁足两个月,黄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