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喉,我不想当无辜的人,那个滋味太难过了,只有你相信我是疯子,太好了……我好开心。”
沈慈珠把烟挨着自己的唇,又蓦地换了个方向,还在烧着的烟蒂被他放到舌尖上了。
——嘶。
火与肉相灼。
他的舌尖微红肿破了,被天真地探出白齿。
法语慢慢的、又敷衍般,偏偏他唇含情了。
他说:“Je veux te baiser.”
[我想|操|你]
谢喉正欲启唇,沈慈珠却猛地勾住他的脖子迫使他俯腰。
舌尖舔着谢喉的脸颊,他将舌尖剧疼与滚烫尽数传递给谢喉,让谢喉和他一起痛。
他正要撕咬谢喉的唇舌,谁知谢喉掠先一步,带着理性的冰冷,捏着沈慈珠的下巴,像扼制了蛇的七寸。
沈慈珠动弹不得,歪了歪头。
“发烧就该乖乖去睡觉,不要出来做坏事,不然——”谢喉俯腰,以一种毫无波澜的语调,似唇腔微烫,又似霜雪疏远。
“Je te baiserai avant?a.”
谢喉说了dirty talk,颇正人君子的音调。
他的脸被楼外暗灯点燃,一瞬间焚烧出了如梦似幻、恍若溺毙于深海绚烂的冷光。
这个小区其实是有路灯的,只是隔得太远,又细又窄地被萤虫覆盖了暖光,在翅膀的透亮疏影下,就成了逶迤满地的月夜薄纱。
因为太过昏暗,所以神明以居高临下的视角什么也看不清,也不会都窥探不得,像是有人将神明的眼珠挖掉了。
于是祂不知道沈慈珠的疯癫与荒唐。
“可是我没有|逼|诶,你往哪里操?”沈慈珠舌尖微露,谢喉还捏着他的下巴,掌心近在咫尺。
沈慈珠的舌尖舔着谢喉的掌心,而后一双秾艳含毒的眼缓缓抬起,睫如蝶翅,给眼下烂红酒色粗暴碎上天真糜烂的美。
他好像是真的天真了,连男女最基本的生理结构都不懂。
男人也能做啊。
沈慈珠。
谢喉眼珠微黯。
第十五章 谋杀
谢喉手中魔方被他随手扔地,这个价值不菲的、由他亲手制作的国际大赛专用魔方破掉了一个口子,零件稀碎地滚出来。
他不为所动,一丝情绪也没有,像科幻电影里被神经科学家制成的最完美作品,于是他可以用最理性的思维去思考任何事确保他永远不会失控。
沈慈珠还在呢喃。
“谢咽说,男人之间不能做,因为男人没有长女人的那个东西,男人那里是空的,真奇怪,那两个男人为什么要谈恋爱呢?”沈慈珠声音很轻,“不就一点意思也没了嘛……”
谢喉沉默地看他,以颇为疏离的目光。
沈慈珠今夜非常不清醒,他的头脑、躯体似乎被酒液和病意濡湿了,既滚烫,又危险。
他的每一丝言语,每一分气息都带着毫不克制的蛊惑向谢喉围剿。
“这不是病人该考虑的问题。”谢喉不为所动,他捏着沈慈珠这秀丽的下巴,哪怕沈慈珠还在用被香烟烫伤的微烫舌尖舔自己的腕骨。
“沈慈珠,今夜不要越界。”他警告道。
“这不叫越界,这叫治病,你知道吗?蛇生病时,会将小鸟一口吞下的。”沈慈珠绿瞳含笑,浓睫乌黑地轻扫谢喉的虎口,“吃了小鸟,病就会好。”
这鸟自然是谢喉的,潜台词太过放浪了,让人猜不透沈慈珠是天真还是不知羞耻。
“沈慈珠。”谢喉垂眼,月光下他的鼻梁弧度雪白而冷漠,“我说过——”
下一瞬字词停顿,因为沈慈珠的头颅微歪,若不是他是向前倒的,下巴还被谢喉捏着,他早就因为身形不稳而落地上了。
他闭着眼,长发遮住潮红的脸颊,鼻息微热地轻洒在谢喉冰冷的胸膛。
香烟落地,最后的火光被谢喉踩灭。
沈慈珠的身体分明很弱,可他好像经常做极限运动去挑战这具本就残破病气的身体,一点红酒就足以让他意识失控并伴随轻微发烧。
哥哥所谓的保护,就只是这样而已吗?
十年,保护成这个模样么?
既傲慢,又伪善,更多的是,想带着身边人一起下地狱的疯癫。
谢喉将沈慈珠扶到床上后,他坐在床的最边缘,哪怕沈慈珠此刻彻底昏迷,不是伪装的那种,他也与沈慈珠保持了距离,像个正人君子。
他将手指用酒精棉片拭净,又佩戴了医用乳胶灭菌手套,确保步骤正确后,才微微俯身,两根修长冰冷的手指撑开沈慈珠的唇瓣。
这唇又软又薄,因生病而愈发浓红了,沈慈珠眉尖微蹙,舌尖刚被他自己拿香烟烫伤了,顶端有些发肿,谢喉以非常轻的力道触碰了一下,沈慈珠就疼得双腿颤抖,直接生理性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