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惺惺?故作悲天悯人?如果你真这么觉得,为什么每次都会接受我们的“施舍”呢?”
“如果你真的自尊心有这么强的话,为什么在正当青年之时不自己动手赚钱补贴生活,而是像个米虫一般呆在林奶奶的帐篷里饭来张嘴衣来伸手呢?”
“还有,救了你就得养着你这又是什么歪理?我是从妈妈肚子里爬出来的,是她和爸爸爱的结晶,你是个什么?不过就是被遗弃的可怜虫罢了。”
“我们一家人勤勤恳恳,靠着自己的双手和智慧劳动获得报酬又有什么问题?你不过是在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罢了。”
“就这样吧,欧文。你滚吧,从今往后我们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
说罢,她也不管欧文的反应,之间打开门走了进去。
将门反锁后,她整个人贴在门上,双手捂着脸,小声地抽泣了起来,转眼间便跌落在了地上。
呆在屋里的祝屿将门外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毕竟一块铁皮子的门能有什么隔音效果。
她手里还在拆着那颗被她砸得只剩下拳头大小的AI头颅,懒懒地掀起眼帘看了一眼门边的少女,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但也没有出声。
只是安静地将桌上凌乱的一团零件收起来放进她的包里,随后起身钻入了卧室,把这一方小天地留给阿比盖尔。
在她看来,这个时候最合适的愈疗方法就是自我重组愈合。
不经历挫折怎么会成长呢。
更何况在她眼中,阿比盖尔有些过于的善良与热情了,或许这一次,能够让她对人心有所顾忌。
褪去躯壳,谁又能比谁干净。
想在这块地方活下来,这么不谙世事可不行。
不过她却忘了,自己启动超时空魔法阵时也不过是才20岁的亡灵法师罢了,再加上常年居住在尖塔里,论心计,比阿比盖尔也好不到哪里去。
嫉妒且贪婪的人类,真不愧是造物主伟大的杰作。
……
翌日一早,祝屿从狭小的卧室里走出时,房子里已经空无一人,唯有客厅里的那张小方桌上留有一张被杯子压住的纸条。
不用想也知道是阿比盖尔留下的,所以祝屿并没有立刻就去查看,而是收拾完自己后,才慢悠悠地走向桌边,挪开杯子将纸条拿起刀眼前。
扫过一眼后,她便重新将其放回了原位,随着挎上自己的斜挎包,开始了她的第二次捡垃圾奇妙之旅。
今天她到的有些晚,整片一望无际的堆放处已经围绕着不少人了,甚至还有一些穿着与这里的居民们格格不入的人,他们的穿着打扮更像是城里来的。
因而祝屿身穿一袭黑色斗篷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他们精明的目光早就盯上了那些从城里来的人身上。
有了昨天血与泪的经历,今天在遇到那些交手过的大人们时,他们都安静地低头忙着自己手上的事,丝毫不敢抬起头来对上祝屿的视线,有的还会主动避让,见她来了自己就跑去别的地方。
不过,也有一些挑衅闹事的,祝屿自然也没客气,甚至最后还会从失败者的手中挑挑拣拣有没有看上眼的“胜利品”。
到了正午,温度最高的时候,整片黑色的大地浮现出了阵阵热浪。
虽然没有太阳那灼人的光线,但肉眼依旧能够看见萦绕在土地上以及垃圾堆周围的热流。
就算已经适应了白天在外活动,但是祝屿还是很讨厌这种会让身体分泌汗渍从而变得黏兮兮的感觉,因而她便将帽兜往下又拉了几分,躲在一处偏院的阴凉处背靠着垃圾堆小憩了起来。
等她再次醒来时,周围的热意已经渐渐被凉意取代。
竟然睡到了晚上。
好在这几天阿比盖尔去取水,要等过上几天后才回来,她也便不用再佯装着了。
黑夜,才是她的主场。
祝屿从地上站了起来,活动拉伸一下有些僵硬发麻的手脚,随后便闲庭若步宛若在逛自己后花园一般逛游了起来。
而被闷着许久没出来放风过的黑魔法元素也趁机溜出来,正大光明地待在祝屿的肩膀处左右摇晃以示自己愉悦的心情。
随着天色越晚,整片大地愈发得安静与诡异。
时不时还能听见从远处传来了狼嚎声与鸟啼声。
在祝屿面前的不远处,那里有亮起的火苗,在暗色中格外显眼。
围着篝火周围的背影看起来有几分眼熟。
她放轻了脚步缓缓朝着火光处靠近,在距离还有数十米的地方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