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地上原本盛气凌人现在只能残喘着的岩切勇斗,她泄恨似的又往他身上补上了几脚,怕祝屿误会自己有暴力倾向,还连忙气喘吁吁地赶忙解释。
“那天就是他抢了我的碎星芝,还害我掉下悬崖的!”
听到她的解释祝屿也只是淡淡扫过一眼躺在地上弯曲着身子,用双肘护住自己脑袋的岩切勇斗,没有说任何话,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站在不远处等着她。
过了有一会儿,阿比盖尔的气才消得差不多了,她大喘着气停下自己踹得有些酸痛的腿。
别看她瞧起来瘦弱,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动起手来可一点也不含糊,甚至还踹掉了岩切勇斗的两颗牙齿。
她满头大汗地弯着腰捡起从怀里不小心掉落下来的东西,双颊有些泛红,随后小跑向祝屿的身边,不再管那堆人。
只见她拽着祝屿斜挎包的包带,恢复了往常开朗的模样,展颜笑道:“表姐我们回家吧!”
见两人离开,那些躺在地上的小混混们赶忙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前去搀扶受伤最严重的岩切勇斗。
而被搀扶起来的岩切勇斗,他的面容不复之前的精致。
两侧的脸颊高高肿起,嘴角边还在不停地渗出暗色的血,一侧的脸上还沾着不少黑色的泥土,只听他淬了一声,往旁边吐掉了口中被踹掉的牙齿,看起来狼狈极了,哪还有早上那会儿的威风凛凛。
他的目光狠辣,藏在垃圾堆透下来的阴影里,无声无息阴沉地望着两人离开的方向,犹如毒蛇一般的目光,透着一股子毛骨悚然之色。
这才是他最为真实的模样,先前那温和的副嘴脸不过是佯装的假象罢了。
好得很!
竟然敢害他变成这样,那就做好被迎接他报复的准备吧!他可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
两人回到家中粗略地盘点了一下今天的收获后,阿比盖尔便走向厨房准备起了晚餐。
由于水源的距离很远,再加上这里常年干燥无雨,就算这几天以来都在省着用,今天还是将最后仅剩的那点水用完了。
但今天只是“新货”抵达的第一天,那里肯定还会找到有很多好东西,所以来两人合计干脆明天兵分两路,一个去取水,一个去继续捡东西。
最近的一个水源距离这里最少也要有两到三天的路程,祝屿才刚来肯定是不知道地方的,因为阿比盖尔率先接过这项任务。
剩下的,自然就交给了祝屿。
阿比盖尔怕她无法辨别出来哪些是能卖高价,哪些是毫无价值的,在用完晚餐后,阿比盖尔拉着祝屿坐在小方桌前仔细地和她介绍着。
还没说多少,就被铁门敲击的声音打断。
阿比盖尔只好停下,虽然不知道这么晚了会有谁闲着没事做在外头闲逛,她想了片刻,最终还是认命地在丝毫没有停下意思的敲门声中从地上站起,走向铁门。
打开门后,门口站着的正是欧文。
阿比盖尔看见来的人是他后,脸上的笑意刹时荡然无存,就连轮廓都变得凌厉了几分。
她强忍着自己即将要暴走的情绪,冷冰冰地开口问道:“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欧文见她这般反常,心里莫名坠了一下,但他的神情还是同往常一般,让人瞧不出任何破绽。
“你怎么了?是生病了吗?”
说罢,他抬起手就要凑向阿比盖尔的额头,却不料,抬起的手在靠近对方时就被从半空中打落,他的手背上还留下一道明显的红印。
阿比盖尔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像是一道惊雷炸响,他极力掩盖着的理智也被她的话炸得细细碎碎。
“别碰我,你真让人恶心。”
欧文先是一愣,随后眼底的情绪强烈地一颤,嘴角有些僵硬,说出的话也有些没有了灵魂。
“你在说什么啊,真是的。肯定是今天太累了吧,你先休息就是了,我等你好一些的时候再来找你。”
阿比盖尔却没再纵容他,而是喊住要转身离开的人,让他站住。
她将身后的门关上,不想让祝屿听到这些。
“你以后也不要来找我了。”
阿比盖尔看着欧文的表情在她说完这句话后逐渐空茫茫,随后慢慢抬起眼眸,连脸颊上的肌肉都在隐隐抽动。
这如果放在之前,她肯定不会忍心的,但是现在,她只觉得虚伪!恶心!恨不得将对方脸上那层皮撕下,看看皮囊之下究竟他的心是黑的还是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