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能听见我的声音???”
祝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继续锲而不舍地问着他是谁。
亡灵见她眉头紧蹙,睁开的眼却没有丝毫光亮,只有一片灰寂,便知道对方的精神力也受到了感染,看在对方解救了自己的份上,亡灵用自己最后的力量替她疏散脑中被污浊的精神力。
“我是谁不重要,但是接下来我说的事很重要,听好了年轻人。”
“不管你怎么来的这里,你最好快点离开!这里的人都是魔鬼,他们非法把哨兵绑来当作实验体,然后不停地折磨你,直到你变成了畸形种才会停止。”
“如果想活命的话,你最好立刻马上离开这里!”
随着他的话落,玻璃破碎的实验室深处渐渐传出了敲击之声,这个节奏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清晰,甚至还有隐约的野兽咆哮声,
亡灵侧过头看了一眼,他的身体几乎就要消失在了空中,在消散的那一瞬间,他几乎是将自己所有的不甘与愤怒一并宣泄喊着叫出声。
“活下去!年轻人!”
随着他的消失,祝屿的视线慢慢恢复了光亮,空旷的走廊里回荡着的敲击声愈发的紧促迫切。
她抬起眼,视线朦胧地望向了声音发出之地。
那里,正是安德鲁存放着血清的地方。
第11章 被掩盖的秘密
安德鲁身体的异样,其实早在之前的几天,祝屿就有所察觉。
自从那天跟着他回到基地后,安德鲁注入血清的频率从每天一次到了每天三次,甚至在昨天达到了有史以来最高的五次。
祝屿不是没有好奇过他往自己血管里扎的液体是什么,于是便开口问了一次,但安德鲁只是支支吾吾地敷衍过去,并没有告诉她真相,说是自己生病了正常用药而已。
但祝屿又不是傻子,哪里听不出来他语气中的颤抖同那有些心虚地同自己错开的眼神。
只不过,既然安德鲁不想说,她便也没再多问。
谁还没有个秘密了。
之后祝屿便没再提起,埋头在资料室中了。
见她不再追问,安德鲁暗暗松了一口气之余,但心中却又渐渐升起警惕。
被问的那天晚上休息前,他甚至还特意将存放着血清的屋中设置为只能他一人进出,如果有其他人的出现则会发起警报声,连带着将人自动封锁在原地。
因而即使两人曾经“并肩作战”过,并且已经在同一屋檐下相处三四天了,但彼此依旧都对对方心存疑虑,并不给予多少信任,颇有几分表面“师徒”的意思。
两个人无非就是抱着互相利用的心思在周旋罢了。
所以,在那扇紧闭的门被撞开后,带着安德鲁气息的野兽莽撞地出现在祝屿面前时,她并没有太过多的惊讶。
只是微微挑眉,有些新奇地看着这个还有着人脸,下半身却是兽体四角落地的物种。
她缓了几口气后,才从地上爬了起来,靠在不远处的墙体上坐下,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在实验室里四处破坏的兽化安德鲁。
在她之前同畸形种搏斗的那段时间里,存放着血清屋中的地面正躺着一个被打开的手提箱。
里头的水晶石已经滚落掉在了角落处,看起来似乎一文不值。
至于那一瓶由黑气凝淬成的液体已经不翼而飞,只剩下空荡的锥形瓶被遗忘在了地上。
兽化安德鲁身上的黑色随着他情绪的进一步失控,开始向外蔓延开来,它像是翻涌着深深绝望的大海,周围充满了绝望的冰冷气息。
祝屿看出它似乎想要吞噬掉眼前的宿主,自己取而代之。
肉眼可见的,这个拥有着人脸的兽类安德鲁一点一点被黑色的雾色彻底包裹,慢慢化作了一个黑色的大茧子。
只听那茧中不断传出痛苦的嚎叫声,一声一声,像是求救像是呐喊又像是忏悔。
除此之外,那只茧子便毫无动静,就这么静静地伸出黑丝黏附在天花板上,垂悬着,就像并未存在一般。
祝屿见状吐掉口中涌上来的污血,随后捂着伤口站了起来。
她现在的伤势不允许她再次进行一场激烈的战斗。
好在就算是她玩得有些上头,心中还存有一丝理智尚在,没有作出不要命的行为。
祝屿看了眼安静的黑茧后,抬手用袖子擦去嘴边的血渍,随后拖着受伤的身体,轻手轻脚地朝休息室走去。
休息室中的衣柜里,那套从别人身上扒来的衣服口袋里,存放着这几天她晚上熬夜赶工制作出来的一管恢复药剂。
……
已经死去的畸形种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散发出来血腥味愈发浓烈,很快,就吸引了被孕育在茧中尚未苏醒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