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临同瑟维斯相视一眼,摇摇头, 示意自己并没有遇见过这两人。
看着脸色不太好的姬雅柏,瑟维斯从口袋中掏出一把小刀, 划破了自己的指尖,伸在她的面前。
“是迷雾的毒,它已经蔓延到你的脑部中了。”
“我是半灵蛇族的人,身上的血能够压制住毒素。”
姬雅柏看了他一眼, 扫过那截空荡的袖子,眼波闪了闪,什么也没说,只是低下头将他指尖上凝聚的血吸吮掉。
等她脑中的疼痛缓解了后, 才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姬雅柏原本苍白的唇瓣被染上了鲜红的血液,这会儿看起来甚至比之前的状态还要好一些。
她同瑟维斯道了一声谢, 这才装作才看到川临身上的伤势一般,“你身体怎么样。”
川临身上的伤口大大小小遍布全身,他身上的衣服被血浸透成了深色,甚至脑袋上还有一处磕破得头破血流的口子,还在不停顺着川临的脸往下流。
要不说哨兵皮糙肉厚呢,他身上的这些伤要是搁在瑟维斯身上,人早就已经凉透了。
只见川临一如既往地爽朗笑着,“我没事,还死不了。”
他看起来并没有因身体的疼痛有任何的困扰,反倒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喜悦。
姬雅柏见他这副模样,心里便有了数,于是她伸出了自己的精神力,与川临的精神力搭建起联系的那一刹那,她眉眼一挑,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川临的精神力等级在他们分开的短短的这几天中进化了。
难怪他会这么一副傻乐的样子。
似乎是知道了姬雅柏发现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川临露出一口大白牙,看着她,脸上得意的表情无声地询问着对方:怎么样,这一趟不亏吧。
两人之间暗戳戳的互动被瑟维斯看在眼里,还没等他出声,盘在他颈部的小白突然睁开了眼,像是在睡梦中被惊醒一般。
它舒展着自己盘起的身子,一溜烟便落在了地上,脑袋匍匐在地面,吐着蛇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
就连其他两人都听出了它嘶鸣声音中的着急紧迫之意。
姬雅柏收自己落在回在小白身上的视线,抬眼看向了瑟维斯,“小白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瑟维斯原本平静的脸庞上,倏忽掠过一抹凝重之色。
见他眉头微蹙,神色几番变换,整个灰扑扑的脸庞呈现出难以辨识的复杂之色。
绷着一张脸,脸膛显得愈发阴沉,几乎要将他包围起来。
“小白感受到了自己同族发出的求救。”
“那等什么,”川临往后退了一步,没再遮挡住小白前进的方向,“走啊,先去救人。”
瑟维斯伸出仅剩下的一只手拉住了他跨出的步子,眼神冷厉。
“别这么冲动,”他垂下的眸子一直停留在小白身上,一直到它停下了“嘶嘶”之声,才移向到了川临同姬雅柏的身上。
“小白说,它感受到的那位同族,已经被感染成了怪物。”
“以我们现在这个样子,去了也是送死,还不如先找到队长她们。”
说罢,瑟维斯便与小白进行了无声的沟通,让它用自己灵敏的嗅觉来寻找祝屿的气息,在看到小白带路的方向后,瑟维斯心底猛然突生一个不好的预感。
该不会,她们两已经先碰上了吧!
……
祝屿和邹卉跟着那两道黑影来到了一处血光冲天的巢穴内。
这里俨然是一片阴惨惨的深渊之地。
巢穴内缭绕着无尽的血色雾气,阵阵腥风令人闻之欲呕,猩红的血水一路顺着漕渠往里汇聚成一片血河。
河面上漂浮着残破的肢体,内脏,手脚,头颅,在潭血河的周围巍然立着一座又一座的佛像,连绵成片,矗立在这片阴森的炼狱之中。
佛像上挂满了悲天悯人的表情,讽刺至极。
在血河的岸边高耸着七八座巨大的枯骨山,这里面混杂着人类与兽类的尸骨。
只见前面那两道黑影跪在了血河的前方,口中吟诵着奇怪的语言,伴随着他们的吟诵,原本平静的河面突然咕噜噜地冒起了泡,就像烧开的水一般。
直至整个血河中的血水都沸腾起来,那两道黑影才停下了吟诵。
只见滚滚而流的血河在雕像,骨山下穿梭着,最后流入了漕渠之中,往另一边的中央汇聚而成。
如果站在高处俯视来看,便会发现这些漕渠连接起来就是一个与联络处建筑外表一样的图案。
正中央的图案,是一只张开嘴露出獠牙被层层锁链束缚住的一脸凶相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