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霜身上的味道香香甜甜,非常迷人,还有豆蔻女子柔软的身体和同样柔软的笑都给叶惟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至于老祖宗站到了他面前,他都没有注意到。
第二天一大早,徐老太太就派人来给叶惟昭“送行”。老祖宗还让管家给叶惟昭转述了几句话,大意就是:非常高兴叶惟昭能加入咱徐家当徐家的孙子,徐老太太会一直把叶惟昭当自己的亲孙子,也希望叶惟昭能一直把徐家当作自己的家,所以今天来给咱徐家的大孙子送行,希望你今后一帆风顺!
叶惟昭听完管家的转述后就忍不住笑了,徐老太太提点叶惟昭的意图如此明显,那就是叶惟昭是徐家的孙子,叶霜的哥哥,任何违背伦常的想法都是天打五雷轰。另一层意思就是,要走你就赶快走吧!
徐老太的话不可避免地刺痛了叶惟昭那颗敏感的心。
他忍不住在心里嘲笑徐老太自以为是,老太婆以为他家女人都是仙?不光叶济康爱当狗,就连他叶惟昭也喜欢跪在徐家女人的脚下当狗吗?
连早饭都没有吃,叶惟昭就走了,他没有跟徐家任何人告辞,包括叶济康,他也没有再见。
能被徐老太一番话给刺痛,那便说明叶惟昭的心是被徐老太给看准了。所以人走的时候倒是决绝,但是待得走远了,叶惟昭心里那块被刺痛的疤便真的开始作痛起来……
当他发现自己居然开始思念起叶霜来的时候,连叶惟昭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起来。
不想与徐家沾边,是肯定的。可不管叶惟昭嘴巴上怎么坚定地不肯承认,他的心却总是要不受控制地飞到千里之外的江宁,那个让他又恼又爱的小女人身上去……
就这样,在想与不想之间反覆纠缠的感觉是很痛苦的。
叶惟昭想,自己或许是需要女人了,毕竟他早过了束发的年纪,身边同样年纪的同僚们不少都当爹了。
叶惟昭没有娘,所以没人替他考虑这些,那么叶惟昭只能自己为自己考虑。
在同僚的指引下,叶惟昭来到京城最有名的官妓,春娘的房间。
春娘的房间很大,到处堆红砌绿地挂满了绣幔,空气中弥漫着浓郁香氛的味道,这让叶惟昭刚一走进房间便忍不住打了两个大大的喷嚏。
叶惟昭不是很适应这样的环境,他不喜欢,第一反应就想走。
但是他忍住了,控制住自己的腿,叶惟昭来到房间当中的桌子前坐下,桌上早已摆好香茶和酒菜。
春娘坐在正对桌子的绢丝大插屏风后抚琴,见叶惟昭进房间来也不咋咋呼呼地乱闯,只规规矩矩坐在外头喝茶,知道他是个斯文人,心底倒先多了几分好感。
春娘兀自抚琴,叶惟昭也不打扰她,只在屏风后头静静地听。
待到一曲终了,春娘起身,玉步款款走到叶惟昭跟前叫他一声公子,便弯腰拿过两只酒杯斟满两杯酒,再举起一只与叶惟昭面前的那只酒杯轻轻一碰,说一句——“公子雅量,小女子方才沉迷琴音,怠慢客人了……”
春娘言罢,朱唇轻启,皓腕轻抬,端起杯中酒,一边喝酒,一边躲那袖子后头看对面的叶惟昭……
这是一张生面孔,春娘不曾见过。客人瞧着很年轻,尚未加冠,模样生得俊俏,只那眉宇间凝重的审度的颜色半分不像来寻欢的人。
春娘忍不住吃吃笑了,放下酒杯问叶惟昭若是公子瞧不上奴,是可以换人的。
叶惟昭回神,知道自己没有饮下对方敬的酒引人误会了。他轻笑一声抬了抬面前的酒杯,脖子一昂,把一杯酒给直接倒进了喉咙。
春娘问公子是不是第一次来燕春阁?
叶惟昭点点头说是的。
春娘颔首,知道这样的客人一般会比较拘谨,需要自己主动些,但好处是都会比较容易对付。春娘问叶惟昭平时都喜欢什么?自己精通琴棋书画,若是要打叶子牌、马吊、双陆也都会。
叶惟昭一愣,似乎被春娘的提问给惊了一下,旋即便笑了。他告诉春娘说,自己平时喜欢的你肯定不会。
春娘莞尔,觉得眼前这个年轻男人说话挺有趣,便催他道:“公子但说无妨,看看小女子究竟是会也不会。”
春娘是燕春阁的头牌,十六进京,十八便阅遍京中权贵。最鼎盛时期曾经在一天内有九名朝廷大员同时要见春娘,因为无法协调还差点引发一场械斗。
现如今的春娘已经二十有三,年纪大了也开始有了隐退的心,对客人也开始挑拣起来。若非合眼缘的,她一律不接。
眼前这个叶惟昭是春娘从前的老熟人引荐过来的,对方告诉春娘说叶惟昭深受宫中娘娘们的喜欢,春娘才答应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