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被那双唇完全吸引了注意力,久久地盯着她看,一动也不动。
良久,他抑制不住倾身凑近了她,心在怦怦跳动,理智好似丧失了,明知不该,还是在她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唇与唇相贴。
他脑子不甚清明地想着,这种感觉竟不觉得陌生,好似他老早就偷偷做过这样的事,趁她不备的时候。
一股激烈的电流瞬间袭遍了全身,流经他的四肢百骸,最后又汇到了他的心脏,使其猛烈跳动。
熟悉至极。
第98章 道别
再也不见。
自从特特多次强调二人是夫妻之后, 傅希年好似完全接受了这点,既不说让她离开的话,晚上也自然地同榻而眠。
这本就符合司韶的目的。
借此机会, 她每天都细心观察他,还旁敲侧击,问他是否有什么想达成的心愿。
可他好像真的与和尚一样了, 竟变得无欲无求, 什么心愿也没有。
这可就难办了。
如此过了十多天, 她还是一无所获。
这天下午, 司韶皱着眉头,坐在桃木的树荫下, 双肘支着石桌, 两手托着脸颊, 看起来着实是有些郁闷的样子。
小金瞧见了, 凑过来问道:“司姑娘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仇家找上门来了? ”
虽说司韶顶替了原先的李小姐,与主子成了亲,按理说二人已然是夫妻了,且每天出双入对的, 与真正的夫妻也没什么两样了, 但是主子却不让他改了称呼, 他便还是叫她司姑娘。
也不知主子是有什么顾虑。
司韶闷闷地摇头:“没事。没有仇家。我只是发发呆而已。”
“这样啊?”小金了然地点点头, 便忙自己的事去了。
他进了屋去, 傅希年在屋里头看书, 应是去跟前伺候了。
司韶在树下又坐了片刻, 暂时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了, 抬眸望着那扇敞开的房门, 起身往里头走去。
傅希年正坐在窗前,手里拿着一本薄薄的书,不远处小金好像在捣鼓着什么。她轻轻迈步到了他身前,他也不抬头,仍旧看着他那本书。
司韶默然坐在他对面,望了他沉静专注的面容一会儿,终是忍不住,悄悄问他:“你想要外出吗?”
话落,认真看书的人终于抬眸望来,纤长的眼睫抬起,露出一双平静的琥珀眼眸,眼底好似没有什么情绪,又好像掺杂了许多复杂的东西,使得那双眸子看着十分深邃,深不见底。
见他只是望着她,却不回答,她赶忙又道:“你若想出去的话,我可以带你翻墙!我武功高深,那些侍卫拦不住我!你有想要去的地方吗?”
傅希年轻轻摇头,道:“没有。在哪里于我而言都一样,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闲暇时看一会儿书就是最大的消遣。”
说罢,他与她对望,唇瓣微微张开,似要说些什么,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口。
司韶一直盯着他,直觉他可能要说出什么自己不想听的话,便笑着道:“不出去也好,外面也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还不如待在这里,这里环境也好!”
说着她抬眸在屋里张望,看到小金还在那一角落里捣鼓什么,当即走上前,好奇地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那么久了还没有做好!”
小金闻声抬眼,挠了挠头,笑道:“殿下的扇子不小心被压坏了,我正想着修一修呢。结果我没有什么手艺,在这里搞了半天也没有把它修好!”
原是修扇子。
桌面上正摆着一柄已差不多压断了一半扇骨的纸扇,且那扇面也变的褶皱不堪。司韶将它拿了起来,细看才发现,那扇面上竟画了一幅极为精致的画,一旁题的字也是力透纸背,颇有风骨。
她对扇子没有什么研究,但也看得出这把扇子的价值应当很高。
小金在一旁颇为自豪地道:“这是殿下亲手做的折扇,我看它坏了可惜,还想着看能不能修好。看我准备了那么多东西,也没怎么用上,我压根不会修!”
桌上的确还摆了不少的物件,全是做扇子所用的东西。
司韶望着那一条条削好的扇骨,忽然也来了兴趣,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找点事做,说不定做着做着,就想到法子了呢。
她兴致盎然地道:“这坏的没办法修,不如重做一把好了!”
说着她就在位子上坐下来,开始摆弄那些扇骨,又抽出用作扇面的纸,一时却觉无从下手。
这好像也不简单。
小金注意到她望来的视线,连忙摇头:“我不会!修扇子都修不好,更不用说做扇子了!”说着他想到什么,对她悄声道:“不过殿下会呀,而且殿下的手艺极好,你叫他教你吧?”
闻言,司韶看了眼面前乱糟糟的桌面,思索了一下,立马起身,蹬蹬蹬便奔到了那人的身边,拽起他的衣袖:“你有空吗?我想做一把扇子,可是我不会,你能不能教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