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瑞兹,看着我。”
这个曾踏入疯狂边缘的囚徒一词一句地说,直视那双令人无比怀念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听我说,好吗?”
或许是语气太过于温和的缘故,艾尔照做了,不过她还惦记上一次见面的结果,于是不安对上了西里斯的眼睛,那是有点呆滞而忧郁的灰色瞳孔,没有疯癫,没有恨意,只有无尽的哀伤与怀念。
“相信我,艾尔瑞兹。”
“没人会责怪你的——”
西里斯无比坚定的说:“你的出生,是上天给我和特蕾莎的礼物——最好的礼物!我和你妈妈,无论何时都爱着你,别多想,好吗——不要多想,你只要知道我们…”
“只要我们爱你这一点就足够了。”
爱?
艾尔恍惚了一下。
还没回过神来,西里斯的话语继续刻骨铭心般地传递过来,并郑重地承诺着:
“我会以梅林起誓,艾尔瑞兹,我随时都愿意为你付出生命,如果当时不是特蕾莎,换成我一样也会做出对应的举动来保护你。”
多么信誓旦旦的话语啊。
“其实,不用这样的,我不想看到任何人死。”艾尔不由得感到惭愧,她只能轻轻回握对方手来表示知道,说自己承受不了这样的诺言——梦里的特蕾莎和贝拉特里克斯让她变得更加畏惧死亡。
“好吧——艾尔瑞兹。”
得到回应的西里斯看起来心情很好,拖长声调:“那我对你发誓,我愿意为你而活。”
眼前放荡不羁的男人只是笑笑,艾尔却觉得她的眼框在发涩——眼角已经湿润了,她的生父就在前面半跪着,紧握着她的手,就算经历了一生无数风雨和十二年的人心折磨,也依旧无所畏惧的对她一笑。
她从这个笑容里面看到了当年父亲年少的意气风发,不禁伤感,连忙抽手,想要擦拭快要滴落的眼泪。
可是西里斯却先行一步,为她拭去了眼泪,动作很小心翼翼。
“谢谢你…”艾尔张了张口,还是没能继续说下去——这下,她可没法叫他那个如此生疏的布莱克先生了,如果真要那样做的话,她觉得自己的心很过意不去。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一直在旁安静没有打断的卢平和邓布利多目睹了全过程,尤其是卢平,他欣慰的笑了,高兴这段生硬的父女关系有了一个基础的第一步。
“但是…你不会很奇怪吗?”艾尔怯怯问道:“我梦见了…特蕾莎的死亡?”
这时,校长轻咳了一声。
“西里斯,先坐回去吧,我有些问题想问艾尔瑞兹。”邓布利多的语气还是跟往常一样沉着冷静:“艾尔瑞兹,不用为此担忧,我们都会帮你的。”
邓布利多对她温和一笑,西里斯有点踉跄的坐了回去。
“梦是很神奇的,尤其是一些巫师的梦。”邓布利多摊手说:“有些巫师,会做一些不可思议的梦,它们甚至可以与预言媲美,这一点西比尔提前已经告诉我了,我无比相信这一点。”
“我想,得回去给亲爱的西比尔加工资了——恭喜她又发现了一个有潜力的小巫师。”
“预知…梦?”艾尔似懂非懂。
“就是会梦见未曾发生的事情——哪怕你从来没见过它,就好比你的第一个博格特。”邓布利多偏头示意了一下卢平:“你的梦预见了在莱姆斯课上会发生的事情。”
“那时候我还不明白,为什么你的博格特会叫我月亮脸。”卢平接过了这个话题:“还对我接下来的动作有反应,我以为那真的就是本尊。”
“然后,你的梦,是不是有提过彼得·佩迪鲁的事情?”紧接着,邓布利多的目光锁在艾尔身上。
而西里斯和莱姆斯不约而同一怔。
“你怎么会知道?邓布利多教授?”艾尔难以置信的说:“是的,它确实提到了一点关于小矮星彼得的事情。”
“可否能说来听听?”邓布利多拿起了还在冒热气的茶杯。
“就是…我梦到了小天狼星,他对我说他是冤枉的。”
西里斯不自然在椅子里扭动了一下。
“他说,要抓住那根缺了一根手指的老鼠——我是指斑斑,可是我想不出来任何道理用一个老鼠来证明他的清白,除非小矮星彼得还活着。”
“而斑斑就是彼得。”
邓布利多挑挑眉,似乎颇为赞赏。
“这听上去真的很荒唐,没法相信,可是发生的一切都太巧了,尤其是在当我听说——布莱克来到霍格沃茨袭击了韦斯莱的时候。”
“很合理的想法猜测,艾尔瑞兹。”喝了一口茶后,邓布利多继续徐徐开口,话语里都是令人安心的镇定自如:“至于特蕾莎的梦,我也感到很抱歉,你的梦无疑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