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冤种的我竟是白月光(138)

打定主意后, 君观澜抬手, 将体内灵力缓缓注入江初篱身体,眼间江初篱的唇色慢慢变得红润, 褚诃故才将剑收回,可心底依旧报着一丝警惕。

“好了。”君观澜收回手,垂眸,细细看着江初篱沉睡的面容,似乎想要将她的面容镌刻在脑海。

他们已经分开太久了。

久到他发现,她如今竟如此消瘦。

“……我该走了。”

来不及再多看一眼,君观澜感受到身体的牵引,叹了口气,冷眼看向褚诃故,一柄长剑出现在褚诃故面前,他微微挑眉。

虽比不上扶危剑,却也比他手中的木剑要好了不知道多少。

“守好她。”

褚诃故沉默着俯身拾起,他抬眸看着君观澜轻笑出声:“不用你说。”

二人目光交汇,隐约的杀意弥漫四周,风声沉寂,过了半晌,君观澜才沉默着转身离去。

褚诃故打量着手里的长剑,用力按了按眉心,不由得苦笑。

他这具身体,还能用几次呢?

雨声渐渐停止,无边的寂寥中,褚诃故回眸,眸光温和。

至少,要护她回去。

回到她的世界。

等江初篱睁开眼,身侧便有人立刻递上一杯温水,她侧脸看向那人。

“褚诃故。”她莞尔一笑。

“喝点,润一润,你睡得时间有点久。”

江初篱神色一顿,继而很自然地接过,想要递入口中,只是在杯子碰触唇时,似是想起了什么,又将杯子放下。

“怎么了?”褚诃故挑眉。

“现在城里怎么样了?”

褚诃故叹了口气,无奈道:“百姓已经被转移,魔族目前还未有动作,他们似乎在等待一个时机,倒是你,你总是这样耗尽灵力,会损害身体根基的。”

上一次只是睡了三天,这次睡了五天,若再有下一次,她会睡多久呢?

“把水先喝了吧。”褚诃故垂眸劝慰道。

江初篱似乎没有一丝察觉,她乖乖地点头,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褚诃故默默松了口气。

接过空了的水杯,褚诃故起身,眼前的场景却忽然涣散开来。

江初篱顺势扶住他,带着歉意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抱歉,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对不起。”

昔日游历时,她曾因中了迷药被人带走,此后时修尘强制她学会辨别每一种对修士起效的迷药。

没想到,再次派上用场,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当褚诃故端来那杯水,她便知道水里下了迷药,足够她再睡三天三夜,所以她借着和褚诃故说话的空闲,用灵力将迷药蒸发,又封印了自己的嗅觉。

这样一来,中迷药的便从她变成了褚诃故。

若是从前,褚诃故或许还能发现她的小动作,可从他身上的血腥味来看,他应是又受了不小的伤。

“我会好好的。”

褚诃故强撑着身躯,想要拽住她的裙摆,手指却不自觉松开,任由裙摆从他的手中脱离。

褚诃故心底突然感到一阵绝望。

他总觉得,她这一去,是回不来了。

“……阿篱。”褚诃故声音微弱,他阖眼,任由绝望将他吞没。

纪策面无表情,俯身静静端详着水中的倒影,半晌他垂手,将水搅乱,身后传来匆忙的脚步声。

“找到了吗?”

“废物,连个人都找不到。”纪策声音平淡,连头都没有回,却让身后的魔族不由自主恐慌。

“请再给属下一次……”

没等他说完,纪策便轻笑出声,魔族猛地扼住自己的喉咙,眼睛几近突出,半晌,他瘫软在地,眼睛睁得宛如鱼眼。

纪策慵懒地起身。

身侧的魔族见此,纷纷垂下眼。

“她再不来,我可真要不高兴了。”纪策垂眸,喃喃自语道。

“大人,法阵有异动。”

黑色的长袍掠过尸体,纪策脚步一顿,随手将其湮灭。

高楼已为深谷,纪策伸手,风从指缝穿过,他阖眼感受着指尖的温度。

——她来了。

她与他,是天然的对立,是天然的感知。

一切如他所料。

君观澜不会不救她的。

“把她带上来吧。”纪策垂眸,轻飘飘地吩咐道。

风吹动衣袍,发出猎猎的声响,纪策抬头看向无边无际的天,眼神是难得的温柔。

阿篱,看我吧。

看我于这风云中重生。

“求求你,放了我吧,我师尊是青衍山君观澜,他最喜欢我了,你要什么他都会给你的。”

叶昕薇被狼狈地推倒在地,她抬头,脸上还挂着泪痕,她见是纪策,眼睛骤然睁大,用力抓住纪策的衣摆,不断哀求。

纪策神色冷淡,眉宇浮出厌恶。

“放肆!”

下面的魔族察觉到他的心思,猛地拽起叶昕薇,将她又推到另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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