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元镜从储物袋里拿出刚找的木柴给林亦昭生了一团火,然后便出去了。林亦昭看着暖橙色的火光,心底也渐渐亮堂起来。她就着火光,换下被雨水和鲜血弄脏的衣裳,将湿漉漉的头发披散开来,用灵力烘干,重新挽好长发,带上帽子。
待一切收拾完毕,林亦昭才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她烤着火,轻唤一声:“纪元镜,进来吧。”
等了一会儿,纪元镜方踏入山洞,便向林亦昭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林亦昭愣了一下,用口型问:“怎么了?”
“外面有人。”纪元镜用气音答道。
……外面有人?林亦昭总觉得纪元镜此刻的神情都很是微妙,脸色带点轻度的窘迫以及……晦气。让她不免不禁有些好奇,外面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于是林亦昭轻手轻脚地行至洞口,正准备透过大树的枝干往外瞧时,不料却被纪元镜用衣袖挡住了眼睛。
“???”林亦昭扭过头,满脸的疑惑挂在脸上,好像在问他为何这样做的理由。
纪元镜没有做出任何解释,只冷冷吐出三个字:“不准看。”
可林亦昭这人,就是有逆反心理。你不让她看,她便非要看。她梗住脖子,掀开纪元镜的袖子就往外瞧。
然后,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卧槽!!!谁能告诉她,为什么瀑布里那两个赤条条裹在一起的人长得为什么这么像萧独迹和段语惜啊啊啊啊!
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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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朦胧的夜色里, 瀑布下的水岸旁,透明的水波纹一圈一圈缓缓地荡开。娇小的段语惜像只小猫一般匍匐在高大的萧独迹怀里,又摇又曳, 又颤又巍,不时传出令人遐想的轻声嘤咛。
这样的场景印入眼帘, 林亦昭先是震惊地捂住了嘴, 然后脸颊浮起大片绯色, 宛如五月里盛放的海棠。
她扭过头,一时间眼睛不知道放哪里,手也不知道放哪里。只好坐回火堆旁,低着头, 攥着木棍偶尔扒拉一下烧得正旺的柴火。
纪元镜也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地坐到火堆旁,位于林亦昭的对面,然后开始闭目养神。
于是,山洞里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寂静之中。
可这边的寂静, 更能衬托另一边的热闹。野外之地, 两人像两尾欢快的鱼,扑腾转挪之时, 说话间也没了顾忌。
段语惜勾了一缕萧独迹湿润的发丝挽在手心, 声音里带点轻口耑:“师兄,你的心里可是还想着林亦昭?”
“宝贝儿,为什么要这么说呢?你要相信,自始至终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萧独迹说。
“师兄,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 我可以发誓!我怎么舍得骗我的心肝宝贝。”
“那……你以后还会跟林亦昭联系吗?”段语惜仰起头,还是有些担心。
“傻姑娘, 我那只是逢场作戏啊。”萧独迹怜惜地捏了捏她的脸颊,又亲了她一口。“你应该也知道,林家那位老祖宗闭关之前,可是给林亦昭留下了取之不尽的灵石以及无数珍贵的灵丹与灵器。而我只需要简单的勾勾手,说几句无关痛痒的好话,林亦昭这个蠢货便会将灵石乖乖奉上。长此以往,她手里的东西还不都是我们的了?”
“师兄,对不起,我错怪你了,我竟不知道你想得这般长远。”段语惜轻轻地用脸蹭了蹭他的脖颈,有些感动,然后又生出了些许疑虑:“但是上次寿宴之时,林亦昭对你那副态度……你说她还会如以往那般不计前嫌地对你好吗?”
“嘁……”萧独迹嗤笑一声,笃定地道:“她……我是最了解不过的。那不过是想引起我注意的小把戏而已,等出了秘境,我亲自去找她,随便解释几句,她便又会同从前那般伏低做小、卑微怯懦地讨好我了。”
山洞里,当林亦昭听见这些话时,牙齿几乎都磨出了火光,握着木棍的指节咔咔作响,“这一对渣男贱女,真他妈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林亦昭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努力将怒火压下去,脑海里关于报复的小论文写了一篇又一篇,当外面的动静逐渐消失不见,她才终于睁开了眼睛。
“纪元镜,帮我个忙可好?”
纪元镜掀开眼皮,淡淡地瞟了她一眼:“……何事?”
外面那些浪荡又恶心的对话纪元镜听了个大概,对于林亦昭的心情他也完全可以理解。他也有些好奇——林亦昭会如何处理此事?
林亦昭腼腆地笑了一下,随后往纪元镜身边挪了挪,凑近他耳边说出了自己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