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到处都是“簌簌”的声音。两人手牵着手,很久不舍得放开。
林亦昭手心热乎乎的,脸也热乎乎的。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挣扎了一下,却被纪元镜捉得更紧,耳边传来令人耳红的话:“昭昭,其实……我躺在坑底的时候,听见那时你说的话了。你……可愿嫁我?”
林亦昭抬眸,撞进一脸认真的纪元镜的眼里,她心里砰砰地跳,有点像是灵魂出窍的紧张。
纪元镜眼底放佛浸满了春水,满是柔光:“昭昭,你可愿意?”
“我……愿意。”林亦昭听见自己这样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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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又是半年。
这一日的极东之境很是热闹,因为今日是纪元镜和林亦昭大婚的日子。
林亦昭很早就起床梳妆打扮了,桑芙一边用梳子帮她梳头,一边感慨万千:“我家昭昭真真正正地长大了,马上就要嫁人了。”
“娘亲,就算嫁人了,就算飞升了,我都永远爱你。”林亦昭道。
“你呀你,小嘴是抹了蜜吗,这么甜。”桑芙浅刮了一下她的鼻梁,笑道:“拖昭昭的福,我们家头一回这么热闹呢。昆仑掌门和刑堂长老都来了,我以前见他们的时候,都还是穿开裆裤的小不点呢,如今都成长为昆仑的顶梁柱了。还有你二叔,虽然飞升失败了,好歹捡回一条命,你不知道啊,你爹爹看见他的时候,眼眶都红了呢。”
也是啊,曾经相依为命的两兄弟,也是二十多年没见过面了。如今再次相见,一人□□不再,一人则永远失去了飞升的希望,
都是遭遇了挫折的苦难人,岂能不感性泪一场。
说着她突然想起什么,偷偷摸摸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本画册来,“这本书,入洞房前可要好生观摩,有大用处。”
林亦昭好奇地打开看了一眼,差点没拿住画册。那页画册之上,在云蒸雾袅的灵泉里,两个赤条条的人影姿势亲密无比交叠在一起,做着不可描述之事。
林亦昭脸上都快烧燃了,热度久久退不下来。
桑芙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她咳嗽一声,“我去外边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说完就溜走了。
留下一脸无所适从的林亦昭对着镜子发呆。
而另一边,纪元镜早早换好了新郎礼服,他素来只穿白衣,这次穿着大红色的礼服,更称得发黑如墨,肤白似雪,嘴唇嫣红,美得就像林中的妖精,不似真实存在。
纪元镜狭长的桃花眼微抬,随意的瞥了一眼镜中的自己,便撇过头去,还是有些不习惯这样的自己,或者说不习惯这样过于完美的容貌。
他起身斟了一杯酒,向着魔域的方向,将酒倒在了地上,在心中暗道:“纪元镜啊纪元镜,这杯喜酒敬你,可惜啊,这次你不能来参加我和师尊的喜宴了。”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万以诚在外边唤道:“好了没,吉时快到了。”
纪元镜勾起一抹会心的笑,仔仔细细地整理了喜服上的褶皱,推开门走了出去。
相比十多年前,扶桑树已然长出了许多新萌的枝丫,一阵风轻轻拂过树叶,传来“沙沙”的声音,又穿进小院的大门,一直吹进大堂里。
堂前两对新人身着喜服,正在举行仪式。
周围也是一片喜气洋洋。
有人拉长着嗓子高声呼喊: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喊完最后一句,气氛也达到高潮。众人高声庆贺着、不停地唱着吉祥话,一路将新人送入了洞房。
房门口打开了,又阖上了。纪元镜将林亦昭搀扶至床边,缓缓地将她头上的喜帕接了下来,看着这张光彩照人的脸庞,唤了一声:“娘子,今天起,你便是我的娘子了。”
天知道,他等这一天等了多久,筹谋了多久。现在,他可以终于正大光明地拥抱她,亲吻她,真正的拥有她。
最重要的是,她心甘情愿。
林亦昭捏着袖袂,垂眸浅笑:“夫君。”
下一秒,林亦昭被打横抱起,她感觉自己的耳垂被轻轻咬了一口,“听母亲说,后屋有一汪天然灵泉,不如我们先洗了澡?”
林亦昭的脸“嘭”地红了,她突然想起那本画册里的情景,两个赤条条的人便是在灵泉里,做着让人脸红心跳的事。
林亦昭想清除脑海里的画面,可那情景却越发清晰。
她只好把红得不能见人的脸伏进纪元镜的怀里,不让他看见自己这般狼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