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昭点点头,让万以诚拿出方才给他的粉色储物袋。
万以诚将其拿出,递给林亦昭,不解地问:“小师祖,这储物袋里究竟有什么东西这么重要啊?”真的搞不懂,逃命的时刻还要费时拿出来看?
林亦昭没有理会他,她拿出那盏琉璃灯笼,将灵气缓缓灌入,只见一座五光十色的桥在空中搭建了起来,光桥很大很长,桥的另一头搭建往界河的方向,可太远了,看不清具体位置。
万以诚背着纪元镜,迷迷糊糊地跟随林亦昭上了光桥。
林亦昭宛如透支一般流着虚汗,她喘着气在前边解释道:“这琉璃灯笼搭建的光桥可达千里乃至万里,可我实力不济,又中了毒,铺不了那么远,只能两百余里。”
也不知是不是命定的巧合,界河的距离刚好跟她此时所能达到的极限距离相当。
万以诚感觉自己脚下生风,不过眨眼功夫,便远离了化龙池所在之地,那些后边追准的魔修也远去了。他迎着前方的清风,心底不知不觉松弛了好多,夸赞道,“还是小师祖有办法啊。可否就停在界河边,我师尊和父亲在那里等着呢。”
“可以。”林亦昭点了点头,手指掐诀,微微调整了光桥的目的地。
在光桥的加持下,他们的速度极快,不消片刻功夫,便抵达了界河所在,从高空俯视下去,界河旁有一队小小的墨点,既是昆仑众人。
两相汇合之后,由于纪元镜垂危的伤势,众人急往昆仑而去。
界河距离昆仑有万里之遥,若平常御剑飞行也要七八日之久,好在林亦昭拿出了琉璃灯笼,在段逍和万建宗共同的灵力加持之下,一行人很快回到了昆仑药峰。
药长老收到消息,急急茫茫地赶来了。
当看到纪元镜的惨状之时,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怎么回事……怎么又会出现如此奇怪的脉象。”药长老一边叹息一边皱眉,在纪元镜的手腕上把了很久的脉,才缓缓松开。
其实每次跟纪元镜号脉,对他都是一种新的挑战,每次所遇问题都超出了他对于医术的理解范围。
“怎么了,可有什么不妥?”林亦昭心一紧。
“就是没什么不妥,反而太好了,就像个正常人的脉象。”药长老道:“可他身上的伤势如此严重,不说内伤,便是外伤也要去了半条命,可他的脉象沉稳有力,比老朽还要康健啊。”
“这怎么会呢?”林亦昭呢喃。
“老夫只能开些外敷的伤药,其他的确实不敢妄开了。”药长老起身写了药单子,交给林亦昭便走了。
自药长老开药之后,林亦昭守在纪元镜身边,日日照顾在他,不知不觉三个月便过去了。
纪元镜的状态一日比一日好,身上的伤口全部复原,脸色也愈发红润。
药长老复诊之后,也说他全然恢复了。
可不知为什么,纪元镜一直没苏醒。
林亦昭每天什么都不做,仅守着他,从春天一直守到冬天,守到天空开始下起了初雪,如鹅毛般的雪花一片一片飞舞着,打着旋儿,飘散在各处,整片大地都笼罩在如梦似幻的雪色里,唯美至极。
林亦昭站在窗边,将窗户开了半扇,伸出手掌接了几片雪花,像往常那般跟纪元镜聊天:“快起来看啊,外面下雪了,好大的雪啊!”
她以为会像往常那般得不到回应,看着这唯美的雪,无奈苦涩一笑,正准备折身退回屋内。
“是吗?”一道清冽如清泉的声音突然响起,林亦昭一怔,随后自己的肩膀上披了一件衣裳,一只温暖的大掌将她的手握住,“外头风这么大,你也不怕冻着了。”
林亦昭几乎不敢转头,生怕这声音这触觉都是梦境,她的一滴眼泪如珍珠般坠下,坠在那只手背上,身后那人显然有些乱了,他拉着她转过身来,用手指擦拭她滚烫的眼泪。
“怎么哭了,不是希望我快点醒过来吗?”纪元镜道。
林亦昭按住纪元镜的手,用脸颊感受他掌心的温度,那温度如此温暖如此真实,让她真切地感受到一个大活人应有的热量,“你真的醒过来了,真是太好了!”
纪元镜有些愧疚,“抱歉,让你久等了,昭昭。”
“只要你能醒过来,这些日子的等待都不算什么的。”林亦昭摇了摇头,这段时间她虽然过得寂寞了点,但是见着纪元镜一天一天好转,她的心情始终是昂扬向上的。她始终相信,纪元镜一定会醒来,只是时间早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