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都做过特别处理,而且唐叔那声明显恭敬中带着试探,跟他平时无异,不像是看到了什么的样子。
“最好是这样。”时桑仍然惊魂未定。
江辞深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拿起外套,出去前看了时桑一眼:“我来处理。”
见他下了车,时桑急忙从小提包里掏出镜子,果不其然看到镜中的自己口红花了,一边掏出口红补妆一边竖起耳朵听车外的动静。
“唐叔。”
“饭菜都准备好了,老爷让我出来看看你们到了没有。”
“路上堵车,耽搁了一会儿。”
“尔尔小姐呢?她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听到这一句,江辞深和时桑都松了一口气,虚惊一场。
事实上唐叔也刚到车库,只见车不见人觉得有些奇怪就从后面走过来看了看,他什么也没看到,更没什么心眼,几乎第一时间就发出了声音。
时桑默默庆幸来找他们的是唐叔而不是其他人,要不然他们不会这么幸运。
“一起回的,她……”
江辞深的话还没有说完,时桑突然推开车门下了车,先甜甜地喊了一声,随后笑着解释:“不好意思啊唐叔,让你们久等了,因为来的时候没多注意,刚刚突然发现自己黑眼圈很重,所以就花了点时间在车上化了个妆遮一遮,又耽误了一会儿。”
她这一笑太具欺骗性,唐叔连忙道:“不久等不久等,老爷只是让我过来看看,并没有催你们的意思。”
她这一出手,江辞深倒也不需要费心思了,套上大衣,难得地把扣子全都扣上,然后到后备箱取出行李。
唐叔见状:“让我来吧少爷,我把东西送回房间,你们直接去大堡入席就坐吧。”
“那就谢谢唐叔啦。”时桑笑得可甜了,“这些都是我的,放到我房间就行,等我吃完回去再收拾。”
唐叔都快被她的笑融化了,忍不住感慨道:“小姐,你比上次回来时开朗了许多,就跟以前一样。”
时桑笑了笑,没说话。
虽然刚刚撒了谎,但她的笑都是真诚的,唐叔值得她如此。
天色已不早,出了车库便兵分两路,唐叔去小堡放行李,时桑跟江辞深直接去大堡吃年夜饭。
唐叔一走,时桑一脸骄傲地看向江辞深:“怎么样,我临场反应还不错吧?”
江辞深忍不住哼笑道:“岂止是不错,还有胡编乱造的本事,你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顿了片刻,他意味深长地看向时桑:“毕竟我以前‘深受其害’。”
时桑一听,气不打一处来:“这还不都怪你?”
“嗯,确实怪我。”江辞深该认就认,不该认就不认,“但谁叫你突然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时桑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我说什么了?”
江辞深沉默了一会儿,似是很无奈,不想再继续深究这个话题:“已经不重要了。”
他不说她还不想听了呢,时桑轻哼一声,故意落后了他好几步,不想再跟他并肩走。
江辞深以为她这是故意保持距离装样子给别人看,刚想说也没必要隔那么远,恰好此时遇到从大堡出来的小杨和小柳,为避人耳目,索性也没再说什么。
……
时隔五年,时桑再一次在江家吃年夜饭过春节,江晨风还像往常一样对她嘘寒问暖关怀备至,熟悉感远远多于陌生感。
今天是除夕夜,江家一直以来没有收看春晚的习惯,但是时桑每年都会看,以前在国外,父母还在时,一家人会一起看,后来父母不在了,她就一个人看或者拉上两三个好友。江晨风知道她这个习惯,所以吃过年夜饭后就提出让时桑陪他一起看春晚。
时桑下意识地看了某人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也不敢轻举妄动,于是先答应了下来。
秦楠先上了楼,江晨风和时桑坐在沙发上等春晚开始,闲聊之际,江晨风发现江辞深不知道什么时候占据了沙发一角,很意外:“你不是不爱看这种东西吗?”
江辞深漫不经心地接道:“您不也是吗?”
江晨风不想让时桑多想,拒不承认:“你记错了,是你妈不爱看。”
只是这撒谎的水平还不太高深。
时桑不傻,哪会不知道江晨风的好意,正好一直有件事想问,自然地将话题引开:“叔叔,我最近在网上听说虹申体育中心附近的地铁站将在年后进行翻新改造,这是真的吗?”
江晨风想了想,说:“这事我不太清楚,不过我可以找人问问,怎么了吗?”
“没什么,就是听网上挺多人讨论这件事的,所以有点儿好奇。”
时桑决定留在申城后找了几家艺术公司的资料,但都不太符合她的预期,所以暂时放弃了入职的计划,后来听说国内即将举办首届城市公共艺术青年设计大赛,她就起了参赛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