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江辞深的脸上终于闪过一种名为无语的情绪:“好什么好,用得着这么麻烦?”
时桑微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江辞深:“我就站在你旁边,还想不到?”
时桑眨了眨眼,好像突然间就明白了些什么。
“过来。”
江辞深沉着声,缓缓道,“我手干净,我帮你拿。”
时桑一愣。
“还不快点儿?”江辞深看她一眼,似乎并没有多少耐心了。
闻言,时桑下意识地靠了过去,处于一种被催促后的行为本能,于是就出现了接下来非常“诡异”的一幕。
她的包打开不需要多么繁琐的步骤,而且包里也没有放多少东西,就一些补妆的小镜子之类的,还有一包面纸跟一包湿巾。
彼时,两个人中间隔了一点空隙,时桑今天穿的是帆布鞋,两个人在身高上差了十几厘米,偏瘦的身材使她看上去更加娇小。
江辞深低垂着眼,心无旁骛地一只手掀起包盖,借着旁边的路灯,另一只手伸进包里,包包的造型比较独特,很像一枝花,包口没比他手围大多少,但是里面挺深的,所以即使有光照着他也看不清里面的东西,只能凭感觉一通乱摸。
时桑还在大脑一片空白后被自己蠢哭的五味陈杂中,忽然听到他谨慎地问了一句:“里面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吧?”
“啊?”
他的用词过于独特,以至于时桑懵完后才意识到他主要是指的哪方面,随即摇摇头,谨言慎行道:“没有。”
她例假早就走了。
“嗯,没有就好。”江辞深稍顿,撩起眼皮,语气悠悠,“我倒没什么,就是怕你又觉得自己社死。”
话音刚落,没给时桑反应的机会,他便摸到那包湿巾拿了出来,然后拆开,抽了一张递给她。
“谢谢辞深哥。”
时桑顾不上再考虑那句话,接过湿巾将自己的手跟嘴来来回回擦了个干净,随后小跑几步扔完垃圾,又从他手上接过那一整包湿巾重新放回包里,最后掏出了那两张音乐剧的门票。
时间过得飞快,彼时,他们离剧院门口也已经很近了,原本排的纵队也只剩下零星的几个人,而这些观众跟他们一样,都已经迟到了几分钟。
“都怪我,没注意看时间,错过了开头。”检完票进去,时桑非常懊恼地说。
他们刚刚就不应该花那么长的时间去纠结纸不纸的问题。
江辞深扫了眼四周,表现得非常淡定和平静:“你应该庆幸,至少我们不是最后一个到。”
时桑也环视了下四周,非常赞同地点头道:“那确实。”
音乐剧跟在影院看电影不一样,它对演出环境和氛围要求十分的高,所以观众迟到了是不能立刻进入剧场内的,需要由剧场的工作人员在特定的时刻再带领进场入座。
而不幸中的万幸,便是开场迟到的不只有他们两个人,一起的还有一名男士和两名女士,五个人站在观众厅外等候,跟两名工作人员大眼瞪小眼。
过了没几分钟,外面又进来三个人,这是一家三口,小男孩吵着嚷着要吃糖,被他爸爸训了一顿,训斥声有点大,有个工作人员走了过来,指着墙上贴的“禁止大声喧哗”六个字,把他们一起“训”了一顿。
时桑看在眼里,心想这工作人员也是个狠人,敢用这么刚硬的态度对待观众。
江辞深看穿了她的微表情,站在一旁漫不经心地解释:“虹申是申城第一座也是唯一一座歌剧院,由政府直接管辖,管理一向很严格,工作人员有权利制止一切扰乱秩序的行为,而且受上面保护,不怕被观众投诉。”
“原来如此。”时桑了然。
在厅外等候得时间有点长,两个人得到工作人员的允许后到旁边逛了逛。
时桑看了一眼正在欣赏长廊壁画的江辞深,轻声细语地问:“辞深哥,这种尴尬的体验应该是你人生头一次吧?”
江辞深闻言,侧眸。
时桑好奇地问:“以你的身份,一般出去跟朋友看场电影的话,是不是会直接包场?”
江辞深凝视着她,不语。
“对比之下,跟我混的时候还真的是有点委屈你了。”时桑倒也不介意在这个时候贬低自己,一脸耿直地说,“晚饭没能好好吃,还错过了开场,还要面对一些情绪不稳定的观众……”
察觉对方神色变得跟往常不一样,时桑说话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彻底噤声了。
江辞深静默几秒,忽然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我怎么感觉,你现在好像一点儿都不怕我了?”
第66章 朝朝辞暮
◎宣誓。◎
“……”
此言一出, 两人无言对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