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梁露出一丝隐秘的笑,道:“臣听闻,吴王姬近些日子来在陛下面前十分得宠,陛下近乎是有求必应,若是殿下能去永安宫求上一二,没准儿……”
“吕梁!少胡说!”尉迟垣大声打断。
但秦不疑却不生气,他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尉迟垣安静。他的眼睛与吕梁的视线对上,那深邃的目光在寂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锐利。
几息之后,他淡然道:“或许孤可以试试。”
话落,吕梁一愣,似乎是没想到他竟答应得这般爽快。
而一旁的尉迟垣更是紧张得结巴起来,“殿下,您,您……您不会真和吴王姬有点,什,什么吧?”
秦不疑并没有回答,他转头遥望,穿过书房的窗子,看向了永安宫的方向,目光有些复杂。
每月初一十五,是无双与秦不疑约好的日子。
夜色刚刚降临,永安宫内笼罩在一片宁静之中。月光为宫内洒下了一片清冷的白。
寝殿之内,秦不疑如约而至,一身青色长袍,上头银线绣竹,给秦不疑原本极具侵略性的模样,平添了两分温润之气。
在无双的注视之下,他走到她面前,却破天荒地没有划破手腕,反倒是上前两步,对着无双伸出了自己修长的脖子。
无双斜倚在华贵的美人榻上,丝缎上绣着山间兰花,与她那清绝的模样滑石粉相称。她目光流转中隐约看出些许惊异,颈脖处的血流更为温暖甜美鲜美,而秦不疑却向来不允许她从此处饮血。
她眼尾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是有多要紧的事情,殿下才如此大献殷勤?”
秦不疑并未开口,他只是轻轻仰起了那修长的颈项,安静地凝视她,仿佛将决定权完全交给了她。
无双微微张开嘴,舔了舔下唇,下一刻,她起身她轻轻起身,修长如玉的手指悄悄落在他的锁骨之上,然后毫不犹豫地咬进了他的喉咙。
那溢出的血珠温热而又甘甜,无双似乎陶醉其中,眼眸渐渐沉重地合上,享受着那近乎癫狂的甜美。
而在这享受的片刻,秦不疑沙哑而深沉的声音缓缓传来:“ 秦国连年大旱,民不聊生,王姬若是能够在陛下面前谏言,减免赋税,乃是大德。”
无双在鲜血的冲击中有些恍惚,她只是迷离地应了一声,似有所感,又似全然不在意。
秦不疑的手指柔和地抚过无双的发丝,眼眸深邃地凝视着她:“王姬,这是答应了孤的意思吗?”
无双的回应迟迟未至,那对饱满的红唇上依旧残留着淡淡的血迹。经过漫长的几秒,她终于抵制住将眼前这人吮吸至尽的诱惑,缓缓从他滑润的颈项上抬起了头。
月光之下,一对狐耳在她的秀发中若隐若现。她轻轻倾头,一抹莹绿从指间流转,触碰到了秦不疑颈侧的伤口。随着一道短暂的光晕,那痕迹迅速愈合,再无半点瑕疵。
她并未松开手,指尖轻轻滑过他温润如玉的面庞,唇角勾起一抹娇媚的笑:“哪怕殿下今夜不献上这颈项,妾身仍会遵守承诺。”
秦不疑眼里泛起一抹复杂的情感,他垂下眼帘,低声回应:“孤知道。”
“嗯?”无双看着他,眼眸中流露出些许的不解。
秦不疑没有回答,而是放下手,轻轻地抚摸了摸无双的头发,柔和的手感让他有些留恋。他轻声问道:“陛下,对王姬可还体贴?”
无双眨了眨眼:“陛下自然是体贴的。”
听了她的话,秦不疑喉咙里忽然有些干涩,他压抑着心中的波动,问:“王姬,喜欢陛下吗?”
无双咯咯笑了起来:“还行吧,有点疯,但是不算讨厌。”
话落,秦不疑的脸上闪过一丝极快的暗色。
无双十分敏锐地捕捉到了那抹情绪,忽然又道:“不过……”
说着,她的手在秦不疑脸颊上轻轻拂过,勾勒出他眼睛鼻子的轮廓,又道:“相较之下,还是太子更合妾的心意。”
秦不疑一怔,他没有说话,望着她的眼里却似乎藏了些惊讶。
无双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又道:“殿下每晚都在这咸阳宫里做梁上公子,陛下身边的暗卫察觉不出来,妾身还能不知道吗?”
无双的手指缓缓滑过那双饱满、柔软的红唇,指腹上留下了一丝湿润。她的眸子里似乎带着几分戏谑,那嘴角的笑意越发地浓烈,透露出一丝妩媚。
秦王第一次踏入咸阳宫的那晚她就察觉到了,此后每晚,她都能在殿中感觉到这厮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