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合作方的领导们对此满意。
这个下午的会议非常成功，钱宁亲自敲定了整个项目。
会议结束以后，大领导跟钱宁闲聊，二人都很客气。
这个大领导知道，白马国际那边，最后拍板的，就是这个年仅二十四岁但背景相当深厚的小姑娘。
“钱小姐，你们刚才讲，要把蔷薇白马酒店打造成S市首屈一指的豪华酒店，我听完非常动心。”大领导语速较慢，语气和气，“但即便真的做到，也就开业后能维持个几年吧。”
钱宁轻轻点头，脸上有一点自然的笑容，“陈总，我理解你的顾虑。大部分情况下，酒店总是越新越好，过时是很容易的事。尤其对于定位高端的酒店，最多十年，一般都要重新装修。”
“你讲得没错。但我不完全是这个意思。”大领导走到窗边，指了指临江一片空旷地带，“钱小姐，你看那里。那里，政府去年十二月批的，马上就要建亚洲第一高楼。听讲到时可能也会引入高空酒店。你看它的区域、位置……”
后面的话，自不必多言。
钱宁顺着陈总的指向，望过去，并且仰了仰脖子，想象了一下一座绝妙的摩天大厦在那里拔地而起。
随着全球越来越多的超级摩天大楼拟建，高空酒店一定会在未来酒店业占据一席之地。金环白马和陈总刚刚讲的亚洲第一高楼高空酒店项目都将是先驱。
有意思的是，陈总指的这个项目，原本应该是钱卓铭和钱永烨志在必得的项目。钱宁不知这位大领导此时指出来，是否是有意。
“如果真是这样，我保证到时我们也会有我们的优势。”钱宁平和自信地说道。
陈总微微笑了笑。他阅人无数，一眼即知这个小姑娘不是一般人。她年纪轻轻，说话已经跟她那个地产大亨的父亲一样有底气。
钱卓铭的确是才丢了“那个项目”，但也才在S市做了大笔地产投资，业内都知道。
“钱小姐有信心，那我也有信心。”陈总恭维了一句，又带一点好奇似的，玩笑道，“钱总，你普通话发音很标准，怎么我还听出了一点S市口音。”
钱宁愣了一下，看着窗外雨水，温婉面上露出更多的笑容出来，“我外公外婆家离S市很近，我妈妈小时候经常带我来过暑假。”如今外公外婆都已去世，她也早已不是小时候，不是十六、七岁。
“原来如此。”大领导显出一点惊讶，亦真亦假。
钱宁当晚依旧宿在老蔷薇饭店。饭店的一切硬件设施虽有些老旧，但整体整洁干净，服务人员也维持了较高水准。
伴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钱宁在酒店房间里跟狄兰通着越洋电话。
伦敦当地时间是下午。
狄兰的声音带着某种触动从听筒里沙沙传来，“我以为你现在已经在飞机上了。”
“还有一点后续。”钱宁侧卧在床上，有点呆地看着外面黑漆漆窗户上的雨滴。房间里，只有床头柜上开着一盏小台灯。“考试怎么样？”她问。
“可以继续念最后一年。”
“真谦虚。”
电话那头传来狄兰很轻的笑声。
他稍稍沉吟，“你不着急回来，是在躲我？”
“我为什么要躲你？”钱宁一根手指拉着弯曲的电话线，脸上不自觉多了一点害羞的笑。
“你不想当我今年五月舞会的舞伴？”狄兰的声线显出些许慵懒，一如既往的充满引诱，“或者，你不想像你离开那天一样，恳求我停下来。”
钱宁独自一人在房间床上握着听筒，却感到自己仿佛就在狄兰面前，他能观察到她的一切反应。
见她没有立刻回话，狄兰的声音低了几分，“怎么了，宝贝？”
钱宁干干吞咽，动听的女声冷冷清清回道，“信号不好。”
“那我再说一遍。”狄兰听着沉稳又有点冷漠，还有点坏。
“你不许说了。”
“你为什么撒谎？”
“你那边是下午，狄兰！你的实习申请结果呢？”
“通过了。下午，所以？”
“恭喜！我要睡了。”
钱宁没好气说完，那边暂时没了声音。
她正要道晚安挂电话。
“钱宁。”
“什么？”
“我们分开的时候，你梦到过我吗？”
“嗯，有几次。你呢？”
“经常。几乎每晚。”
钱宁握紧了听筒，心中有一丝感动。
只听狄兰又问：
“潮湿的梦？”
“狄兰！”
“回答我。”
“或许，我不确定。”
“我会当作yes。不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