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宁来了以后，发现事情还不止如此。她了解到，哈德良到目前为止，根本没有贯彻执行集团下达的前厅部所有员工对新系统的学习和使用。
以及，哈德良有一半的员工认为哈德良是美国老板的酒店。
这是因为这幢一个世纪的摩天大楼并不完全归属白马集团。正是刚才那位考夫曼先生占有着相当的股份。本廷克家族当初收购时就没有完成对大楼的完全收购，后来钱永靓急于与本廷克达成最终协议，也没有花时间在这件事上面。
所以，钱宁除了想要更换酒店管理层，还想拿下整幢大楼的归属权。这一点，不管是卓铭还是本廷克的顾问团队，都认可这个投资价值。
但考夫曼很难搞定。他的主业不是地产生意，这幢大楼的一部分股份只是他的一点副业。他是金融大亨。
“他说他会考虑，一副不太在乎的模样，但实际上，谁知道。之后你也听到了，他谈论了他的领域。”钱宁思索着说道，“他肯定认为我能听到他对经济局势的分析和看法，是我的幸运。的确是我的幸运，不然我也不会忘了去接你和亨利。比如他大方地回答了我他对银舰的看法。他也认为银舰的股票上涨只是暂时的，股票售价不符合实际资产价值。这一点应该跟你祖父和我爸爸的判断一致……”
“我听说Chris也扔了。”狄兰喝了口钱宁的那杯香槟。他在董事会上听迈克谈起的。
“对，扔的正是时候，大赚一笔。我还听说我那位一半血缘的大哥准备大笔投资泰国房地产。”钱宁看着窗外曼哈顿高楼耸立的景致，表情稍显严肃，“可能是因为Chris在S市的项目上停滞不前，他又太急着做成绩给我爸爸看，东南亚房产形势现在又的确很好。但……”她摇摇头，看回狄兰，“我明年二月回G城，到时应该能知道更多。”1996年2月，金环中心第一期完成。
“但东南亚在考夫曼口里像块肥肉。他1993年就尝试围攻过林吉特，无功而返，他怎么会甘心？”狄兰也看了眼窗外的钢筋混凝土丛林。
“嗯。”钱宁看着狄兰深邃锐利的眼睛微微一笑，“他的表露很不明显，可能把我们俩当孩子才有一点点疏忽。我本来不太确定，没想到你也这么想。”
“他不完全是把你当孩子。”狄兰讥讽道。
钱宁感到他情绪稍稍有点奇怪。
“你想要吃什么吗？”
狄兰给出的回答是，盯着妻子漂亮的脸。
钱宁舔舔嘴唇，笑着打破令人很难不兴奋的对视，她起身，“那我们走吧。亨利是在顶层套房吗？”
电梯门打开的声音传来时，亨利和杰瑞一起往那个方向扭头。
从一数到五，钱宁走进了宽阔的客厅。
“杰瑞？”钱宁惊讶道，她一刹那睁大了眼睛，看着杰瑞，也看着亨利，再去看身边的狄兰，“你没告诉我杰瑞跟你们一起来了。亨利，嘿。”
“你好，汤姆。”杰瑞站起来，面有一点坏笑，“你看上去见到我在这里很惊喜啊。”
亨利嘲弄笑着瞟了一眼杰瑞，与钱宁挑眉打招呼，走了过去。杰瑞在他身后走过去。
“又不重要。”狄兰淡淡回复妻子。
“本廷克先生，我可是抛弃了几十个艾林，来纽约跟你们待在一起。”杰瑞看着狄兰义正言辞道，随后转向跟亨利拥抱的钱宁，哂笑着问，“我能也有个拥抱么？”
钱宁笑着走过去，跟杰瑞礼节性地抱了抱，“我以为你会在圣诞之后来。你为什么还叫我汤姆？”
杰瑞的手轻扶住她的背，微笑道，“我也以为。但……”
“你抱完没有？”狄兰看着拥抱的二人，显然是问杰瑞。
杰瑞放开钱宁，依然是笑着朝狄兰看去，“这里只能打迷你高尔夫，球速上来说，砸得不会有那么疼。我可以接受。”
“你上次打轻了，狄兰。”亨利伸了个懒腰。
“亨利，我到底是什么时候惹到你的？”杰瑞半认真半开玩笑地问，他眼睛转了转，笑容掩去不少，还是看着狄兰，“所以，考夫曼怎么样？”他看了看表，“你们聊了不算短的时间，我对你的评价很感兴趣，狄兰。”
考夫曼毕竟是干过英格兰银行的人。
亨利也投去一点好奇目光。
钱宁倚在吧台，刚喝了口咖啡，抬起头，见狄兰望着自己。她也听到了杰瑞的问题。她笑着皱了下眉，“你为什么看着我，狄兰？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狄兰的目光缓缓转向杰瑞和亨利，他很平淡地说道，“考夫曼享受操-翻一个国家的金融市场就像他享受操-漂亮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