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皇帝!一定是狗皇帝所为!”
“我就知道,他迟早会将所有人赶尽杀绝!”
大长公主当场愤然不已。
卫子衍掐了掐眉心,这便示意鹿先生与护院,先将男子带下去休养。
卫子衍甚是好奇一桩事,却一直不曾问出口,今日倒是个机会:“母亲,您对我父亲……到底可曾有过感情?哪怕是一丝。”
父亲的处境,总让他联想到自己。
在叶棠心目中,当真没有他一丝一毫的位置么?
大长公主捏着手中的信笺,不知出于什么心思,竟是不敢直接打开看。
眼下卫渊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她忽然慌了神。
她曾经以为,卫渊这辈子都不会消失。
大长公主吞咽了几下,如实说:“我曾敬他,后来以为是他杀了长卿,我便一直恨他,可得知他失踪,我又悔了。彼时,我们三个曾经那么好、那么好……”
她已经尝过失去故人的滋味。
这感觉实在不好受。
大长公主语毕,双手捂着脸,哽咽不休:“我不想让他死啊……”
卫子衍剑眉紧拧。
仿佛得到了答案。
若有一日,他身陷危机,叶棠会不会也盼着他安然无恙?
不出三日,京都仿佛起了一阵妖风,将永宁伯投敌/叛/国的消息,散播到了京都城各处。
对此,卫家不对外言明一句。
这一日,花不匪携卫子虞回门。
成婚三日之内,这对夫妇已经进行了深刻交流,对彼此也熟络了,尤其是卫子虞,再不像此前那般拧巴。
卫子虞也焦灼伯爷的事,堂屋内没有外人,他直言问道:“二弟,你可有大伯父的消息?”
卫子衍眼神清冷,轻轻摇头,他单手持盏,轻抿了一口清茶,眼神晦暗不明,像是有了思量。
花不匪依旧一身干练的劲装,她面色红润,气色极好,深吸了一口气,道:“如今,都是自己人了,我便实话实说吧。在我被召见回京都之前,北狄边境也甚是古怪,我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总仿佛全军都被人监视着。”
几人对视了几眼,交换了眼神。
大家都是精明人,很容易嗅到危机来临。
花不匪问:“弟弟,你打算如何应对这次的事?”
卫子衍:“……”
世子爷捏着杯盏的手一滞,这一声“弟弟”让卫子衍极为不适,但也只能受着,眼下,花不匪的确是他的嫂嫂了。
卫子虞清了一下嗓门:“咳……二弟,若是所谓的叛国证据确凿,卫家又当如何自处?”
卫子衍骨节分明的指尖敲了敲桌案,神色不明。
他此前催眠过叶棠两次,他也选择相信叶棠所言,所以,早已提前一步送信给卫渊,让卫渊早做准备。
如今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但眼下,还不是公布一切的时候。
他在下一盘棋,时机一到,才可收网。
“是时候将赵小四拉过来了。”卫子衍已经调查了晓青城数日。
发现这厮一直并非都是单打独斗,他倒是在京都找到了不少原先的旧部,再加上从前的赵家在朝中积威甚重,有他这个赵家后人出面,可以拉拢不少势力。
花不匪一口赞成:“还是弟弟思量周祥。”
卫子衍一个眼神扫向了新嫂嫂:“……”
卫子虞:“咳咳,二弟,你大嫂就是这般女子,你莫要介意。”
花不匪却不以为然:“大家都是自己人,是一大家子,夫君的弟弟,自然就是我的弟弟。弟弟如此看着嫂嫂,莫不是瞧不起嫂嫂?”
卫子衍无话可说:“不是。”
卫家的事,并没有影响到霍晏礼娶叶棠的决心。
大婚将近,霍晏礼照常过来看叶棠,又担心她会顾及卫家的事,安抚说:“棠儿,伯爷不会有事,卫家也不可能叛国,你大可放心。”
已是深秋,叶棠身上披着一件玫红色披风,衬得雪色玉颜更是娇俏,闻言,她嫣然一笑。
她自是知道卫家不会出大事。
不过,这一世,好像一切都加快了进度。上辈子,卫家是在两年后才发生了变故。
整整提前了两年。
卫子衍就要开始起事了么?
届时,他会不会……
叶棠莫名想到她上辈子死后,牌位被卫子衍藏在卧房的画面……
“棠儿,你怎么了?”霍晏礼见叶棠失神,不免问道。
叶棠神色微赧:“我没事的。”
两人约好了今日一道去购置首饰,趁着秋阳甚好,这便准备出门。
细心如叶棠,很快就发现守门的小厮,皆换成了持剑护院,府中各处的护院也明显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