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裴衍和杨涧城北朱家之行得到不少线索,另一边楚安歌被困在卫府里也没闲着。
楚安歌把主意打到了卫家祠堂上, 今早她和卫良在书房谈话,随后被安排到西侧的厢房休息,路过一处地方见大门紧闭,却有府兵严密看守,旁敲侧击跟随自己的人得知那是卫家的祠堂。
一个家族祠堂需要这么多人守着?
西厢房内,楚安歌看了眼窗外看守的人影,转了转手中的白瓷杯, 直接扬手把手里的白瓷杯扔了出去,随后假意剧烈咳嗽了起来。
这番动作下来,果不其然惊动了门外看守的府兵。府兵入内一眼就看地上四分五裂的瓷杯和捧心闭眸的楚安歌。
在看守的府兵愣了半秒, 迅速朝着楚安歌抱拳行礼道:“大人吩咐我等好生照顾楚家主,楚家主是身体不舒服吗?府上没有准备良医草药,需不需要找济世药堂的大夫上门为楚家主看看?”
“我身子骨不大好,想来是之前落下的毛病复发了。济世药堂为我楚家所有, 常年备有我旧疾的良药,如此便麻烦大人跑一趟济世药堂。”
楚安歌有意找个机会探寻一番那卫家祠堂,奈何身旁的几人受了卫良的命令,寸步不离地跟着她,让她无法脱身调查。以卫良的谨慎想来不会轻易让她接触到外人,她只好出此下策。楚安歌本想着如果此计不成, 她就想别的法子,不想这府兵这么上道, 她顺理成章地接着府兵的话,让人把济世药堂的大夫寻了来。
半个时辰后,楚安歌躺在床上让济世药堂的大夫搭脈,时不时咳嗽,再运真气逆行血脉咳出点儿血,配合着大夫的话,把身旁监视她的几人唬得脸色发白,一脸生怕楚安歌真死卫府上的模样。
慈眉善目的老大夫搭着楚安歌的脈,语重心长道: “家主这病是旧疾,喝了这碗药,在房内再点燃支安神香,好好睡上几个时辰就可以缓过来了。”
楚安歌微颔首,接过下人递来的药一饮而尽,轻咳着虚弱道:“咳咳咳。有劳了。”
今夜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自己不用被打扰了。
屋内烛火被摧灭,安神香燃起。待到房门再次合上,察觉到看守房间的人退守至院中,楚安歌调整好自己的呼吸,轻手轻脚地起身。
她皱眉看着身上穿戴好的常服,叹了口气暗想:可惜没带夜行衣,只能将就一下。
翻跃疾走,飞檐走壁。
楚安歌循着白日里的记忆来到了那处被府兵严密看守的祠堂附近,祠堂内并未燃灯,漆黑一片,让她疑心愈甚。
她设法引走了看守府兵的注意,快速开窗翻入一系列动作在瞬息间完成,楚安歌刻意压低身子隐藏在窗下,耳边是府兵们念叨着鸟声吵耳。
脚步声从墙外离去,楚安歌轻步挪离窗边,确认自己的身影不会在月光下被倒映在纸窗上才松了口气。
楚安歌转身扫了眼四周,嗤笑着想祠堂不燃烛,不点香。如果不是听了府兵所言,她还真不知道这里是一个祠堂。
她走近正前方的神台,上方供奉所有灵牌都空无一字,风吹动着两旁高挂的红纱,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风?
楚安歌立刻反应过来,蹙额思忖:不对,自己所在地方是密闭的房间哪来的风?
她仰头看向头顶摇晃的红纱,片刻后转身走向屋子里的一面墙,伸手轻抚石壁表面,细细的风从指缝拂过。
是一道暗门。
凭着对机关先天的灵敏,楚安歌很快从一堆灵牌里找出打开暗门道机关。她转动其中一块灵牌,石壁悄声打开,出现一条往下的暗道。
楚安歌脸色冷了下来,重兵把守的祠堂、供奉着无字灵牌是启动暗门的机关,再结合卫良先前的所作所为这暗道之下藏着的东西怎么想都不是好东西。
她思考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涉险。
楚安歌沿着暗道一直向前,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她必须在时限内回去,要是让那看守自己的几人发现自己不在屋内就麻烦了。卫良手里的兵符还没到手,她还不想这么快暴露自己的
异状。
拐过最后一个拐角,楚安歌眼前的视野突然开阔,她忙闪到一边的石壁后掩住身影,就在这时两道人声传入耳中。
“赵平,你别忘了你的荣华富贵都是我给的,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