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还没回去相认,这事还远着呢......”
像是说到了什么,左丘子笙的面色一顿,想起自己听到的消息,她犹疑一瞬,还是道:“昭训,你可知道这两月为何姜家还不曾昭告众人身世之事?”
沈岁晚的笑意微微敛了些,摇头道:“我不知。”
“我身边的侍女同姜家的侍女私下有些姻亲往来,听说两月前,姜姑娘无故的割腕自尽,幸好被侍女发现得及时才救了下来。”
沈岁晚愕然,“......怎会就要自尽了?”那日瞧着宁安王妃对姜绫画也是十分关切的,她大可回宁安王府做郡主,怎么也是清清白白的家世。
幽幽叹了一口气,左丘子笙继续道:“我初初听闻也是不大相信的,但之后姜姑娘都是告病在家,并未出现在人前,我就信了七八分,今夜听了哥哥与我说你的身世之后,我就信了十分。姜姑娘与我们、包括钟三都不一样,她自小被姜太师教导,什么礼嬷嬷都是宫里出来的老人,是奔着太子妃去的......”
话说到这,沈岁晚也明白,就好比十年的美梦被戳破,连泡影都不剩下,而现今的宁安王府,地位更是一落千丈,那个世家都很少与之结交,生怕沾扯上,姜绫画更不愿意去到那牢笼中。
可是,姜绫画有她的碎梦委屈,那她呢?那她这十余年无至亲关怀、孤独零落不算委屈吗?
左丘子笙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与你说这些,只希望你做好准备,若是姜姑娘之事尚未妥善解决,你回去怕是事杂,反累身。”
“我明白。”她喃喃回道。
酒过三巡,几人尽兴而归。
夜色渐浓,和胜殿的最后一盏灯被吹灭,殿宇彻底的被笼入了浓浓的夜色中。
沈岁晚就着那最后一抹光亮,瞧见沈律穿着交领的素色寝衣往床榻边走来,没过几瞬,男子的气息越来越近,察觉到沈律掀开寝被躺下,沈岁晚咬咬唇,上前搂着人钻进男子怀里。
沈律手上揽过细弱的肩,没人她说话,就先出声问:“想孤了吗?”
她在男子的怀中点头,一动一动的蹭着,惹起阵阵痒意,沈律耐不住,伸手将她揽上来一点,与他平齐,沈律的掌心摸索着,在她侧脸吻了吻,“今夜你操办宴席累了,先不闹你。”
她却不想听,帐中昏暗,她顺着说话的声音去吻人,却直接磕在男子高挺的鼻梁上,而后往下摸索,才碰到男子温润的唇。
沈律没有动作,就让她这样自顾的吸吮,酥麻之意顺着脚底攀爬上背脊,两人的气息都紊乱了起来,彼此的呼吸交缠交织,沈岁晚察觉到他还是没动静,微微的抬起脸。
下一瞬,男子的手从她腰间移了上来,却按着她的头,继续让她窝在他的怀里,沈岁晚有些不满的皱眉:“殿下......”
脑袋上的手没有离开,微微摩挲着她散下来的青丝,沈岁晚哪里最敏感不同,沈律最清楚不过,她喜欢懒洋洋的躺着梳发,沈律这动作将她那些细微的不满都抚得一干二净,她舒服的轻靠在沈律的怀里。
“说吧,今日怎么了,午后还好好的,晚宴之后就情绪不高了?是同左丘家的吵架了?”
“不是。”沈岁晚连忙否认,她垂下脸,埋进男子的怀中,原来沈律早就发现她的不对劲,她还说怎么有反应也不碰她。
“那怎么了,同孤说说。”她像那惊春苑的小兔狲一样露着脆弱的肚皮,总能让沈律有无限的耐心。
“前几日父亲来东宫了。”她埋在沈律怀里说话,显得瓮声瓮气的。
“嗯,听福传说你那日很开心。”沈律留意到,她对姜从文的称呼已经改变了。
她抬起来脸,“可方才子笙同我说,姜绫画在姜府自尽被救下,而现今姜府也未曾传来消息,岁岁心里有些怅然......一人是原配流落在外没教养的女儿,一人是在膝下悉心抚养的女儿,在他们心里孰轻孰重,自有衡量吧......”
姜绫画还在府中,姜府顾忌姜绫画,现在也没任何消息透出,要是她回了姜府,该以什么身份自居呢?
“岁岁。”沈律沉沉出声,“孤不会让你名不正言不顺的回去,同理,我也不会让你名不正言不顺的成为东宫太子妃。”
他语气温和,手上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脑袋。
“姜太师性子古板,昔年小双氏未曾进入姜家,你更应该替你的母亲,光明正大、备受瞩目的踏进姜府,至于长辈关爱,有则益,即便没有,你也还是你,我不希望你为了谋求亲情而委屈求全,反复退让,这样得来的也不是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