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死了。
她向来不拿自己的标准要求别人,但别人也别想拿自己的标准来要求她。
所以哪怕在学校风云了两年的何临学长亲自下场追她,她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懒得给半个眼神。
而当有些人的自我感动式付出得不到回报时,“得不到就诋毁”就成了他们的好把戏。
那点大男子主义让他脸挂不住了,只需要一点点诋毁她的风言风语,对于他来说,就变成了好下的台阶。
再推脱几番,然后华丽转身,把被拒绝扭转为是郗雾不识好歹。
反正讨厌她的人多,他刚好借力打力,可以撕掉那层不好看的脸皮。
完美发扬虚荣主义的伪君子风范,成功让郗雾的那点不喜欢演化成了厌恶。
冬雪飘着,湿冷的空气氤氲着,周围的车喇叭“滴滴滴”摁得人心烦。
他最后补了一句:“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郗雾笑了,心想你算个屁,有什么资格对我失望,视线瞟向他手里拎着的一袋水果,因为没穿外套只着一件毛衣,所以手指冻得通红。
外套在哪呢?披在官晁身上体现他的绅士风度咯。
还真是虚有其表的一丘之貉。
懂了。
明白了。
郗祖宗耐心到了头,就不大想君子动口了,笑了,冷笑,直角肩前后一交错,走近他一些。
头习惯性一歪,笑容收的一干二净,扬起手臂,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直接一巴掌甩上去。
“何临!”官晁不可思议大叫了一声,随后愤恨地盯着她。
烦人厌的人总是必有烦人厌的地方。
郗雾淡淡扫了他一眼,因为用了些力道,打完还抖了抖。
周围小雪纷纷扬扬地下,柏油路上车水马龙地流动。
你看,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在当下就想出最完美的反击策略。
她从来不提倡暴力。
可真的到了这种时候。
简单粗暴才是最漂亮的反击。
要不然,习惯了忍气吞声,那全社会都要变成人善被人欺了诶。
郗雾嗤了一声,先看向官晁:“少把我当情敌,我讨厌你针对你是因为你先招惹了我,是出于对你不合适地散发你那让人讨厌的人格魅力,与其他人无关,建议好好反思一下你自己的问题,不是每个女生都愚蠢幼稚到把雌竞当人生目标的,那除了让别人觉得你没见识就是没脑子。”
又环着胳膊看向还未回过神的何临:“还有你。你自己拎不清就拎不清,少他妈摁我的头去接受,这件事情我才是受害人,你脑子被驴踢了搞受害人有罪论随你的便,但你要搞到我这个当事人面前恶心我,就别怪我脾气差。”
顿了顿,又嗤笑一声,冲他抬了抬下巴:“另外,拒绝你就是因为你的魅力无法吸引到我,还有哦何临,少给自己找台阶下了,靠贬低我给自己挽回面子不觉得更没面子吗?”
说完看向一旁的官晁,她还扶着何临的一条胳膊,一张瓜子小脸白白的,似乎是被郗雾这不讲理的霸道玩法给搞懵了。
“还有你,官晁。”郗雾的手插回口袋里,有些幸灾乐祸的笑,“颠倒黑白的天赋我不如你,花言巧语的功夫我也比不过你,但美术上的天赋,你很清楚,放眼整个南评私高,我都是绝对的降维打击。”
她退开一步:“知道你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地方在哪里吗?”
官晁一愣。
郗雾环胸看她,笑得讽刺:“什么东西都有水平之分,而我代表了整个南评私高有史以来的最高水准,抄袭我,想过后果吗?”
郗雾走近她,笑起来,“你把别人对你的期待值拉到了最高,可我现在要转学了,啧啧啧。”
“达不到最低标准的话,质疑随时会降临,你会失去老师的信任,那个时候,你的一帮小姐妹,有什么用?”
官晁脸色慢慢变得苍白。
“哦对了,你仅剩的那几幅画稿……不,不对,你仅剩的那几幅剽窃我的画稿,我已经撕掉了,你知道的。”
郗雾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脸蛋,以一种侮辱性的力道与姿势,明目张胆地凌-辱她并不高贵的灵魂:“这是我给你的,独属于你的,道别礼。”
郗雾笑了,一把推开眼前挡路的两人,在最后五秒的绿灯中,跑过了马路,消失在人海中。
她不做坏事,但也不做循规蹈矩的好事。
她就是这样一个女生。
她还有未来在等着她。
她要去追求真正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