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她推开他,连废话都懒得,拿着东西直接扭头走人。
但是没有走掉。
手腕直接被他扯住。
“你干什么!放手!”她怒气冲冲直接吼他。
她眼神里的隔阂和凶戾让他愣了一瞬,只是仍旧没有松手。
抓得紧紧的。
不知怎么,他有一瞬脱离掌控的紧张,他的呼吸稍稍乱了阵脚,喉咙动了动,喊她:“雾九……”
“放手。”她近乎冰冷的冲他。
眼里的毫不留恋让他皱起了眉,心情没来由很糟糕。
“我想要问你一个问题。”
郗雾不想听:“放手。”
但他仍旧提:“如果没有这枚婚戒的事,你还爱不爱我。”
郗雾把他的手狠狠一甩,但是没有甩掉。
“司洛林,如果没有这枚婚戒,你也仍旧不是我心里的第一。”她的眼神冷冰冰,“爱情只是可有可无的调剂品,这句话我很早之前就和你说过,你不是心知肚明吗?”
司洛林确认她没有说谎,但就是不死心,“是不是气话?”
“你要听实话吗?”她嗤笑着看他。
司洛林没有立刻答,喉咙动了动。
看到他眼里明确的受伤,郗雾心里头下意识松了口气。
他还爱她。
眼神就是证据。
只是因为一些现实的原因,所以屈服于了那枚婚戒。
但是仍旧不可原谅。
司洛林终究没有选,松动的眼神一闪而过一丝害怕。
她的眼神太过决绝,决绝到他心里出现了动摇。
就那一刹那的动摇。
他决定自欺欺人地选择拒绝接受现实。
他不做她出的选择题,他人生第一次选择跳题不做:“我送你去医院。”
郗雾不懂:“去医院干什么?”
“你应该想见阿姨吧?”
郗雾眉头一挑。
两人俱没说话,郗雾动了动手臂:“松手。”
司洛林僵持了一下,最后还是松了。
郗雾沉沉闭了下眼睛,环臂,朝他抬了抬下巴,“司洛林,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婚戒的事情,你要不要和我摊牌?”
司洛林看她:“我只爱你。”
郗雾嗤笑一声:“司洛林,你的机会用完了,我以后再也不会相信你。”
她转身就要离开。
“在你心里……”
郗雾的步子停在大门口,侧耳:“什么?”
“我算什么?”
郗雾唇缝抿成直线:“曾经的调剂品,今后的过去式。”
“司洛林,别再来烦我,我们没法好聚好散,你知道为什么。”
说毕,郗雾头也不回地走人。
司洛林低头淡淡笑了下,没什么反应,只是平静的回了家。
平静地换了拖鞋。
平静地接过帮佣递过来的凉白开。
平静的抄兜站在原地。
在客厅站的第三分钟,他砸翻了一个家里的古董花瓶。
把一向冷静的车蕴庭都吓呆在原地。
那一晚,整栋别墅的气压前所未有的低。
也是那一天,车蕴庭才真正反应过来,家里的地位在不知不觉间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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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内鬼有场聚会。
褚颜午窜的局。
给司洛林牵线搭桥组的感谢局。
只是主角还在北聆飞洛朗的飞机上,没及时赶到现场。
大门口,停着司洛林那辆黑色的昂贵超跑,傲慢的布加迪。
他一连几天心情都不大好,再热闹的场子都摆一张臭到死的冷脸。
褚颜午照例一到场就开始热场子。
场子活络开,一些目的性很强的资源置换先行摆上台面。
极限扯一下皮,推杯换盏间,谁的价值就被定下了。
酒过三巡,开始上一些难谈的项目,几轮扯皮下来,趁着酒劲又极限拉扯,才堪堪搞定。
期间司洛林坐在角落,一个不睬。
不知谁走错了包厢,门被推开,一个醉醺醺的中年男人走进来,一眼看到角落里的他,对着周遭的伙伴指着司洛林,面上笑呵呵的,“诶,这位就是小司总,我和你们说,四年前,小司总刚入我们这行,青涩的很,不会喝酒……”
他还在那叭叭叭地吹,一点没注意周遭越来越低沉的气氛。
整个场子的人都知道司洛林今天心情不好,不,不对,是这几天的心情都不好。
没人敢惹。
不说司洛林家世摆在那,就说他这四年在整个投行的成绩、出了名的狠手段和杀伐果断的行事作风,就已经是很多公子哥又敬又怕的一号人物。
熟悉的人谁敢惹他?
借了酒胆也不敢。
毕竟司家少爷还是个会泰拳的狠角,单就那身冷酷的杀手范就足够有震慑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