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靳苏考不一样,他身边的“朋友”都是皆为利来。
而他是那个被众星捧月的香饽饽。
硬要扯上一个比喻的话,那就是没穷过的盖茨比。
而司洛林与他们就完全不一样,他不喜欢这样,所以他的疏离向来摆在明面上。
他也并不需要很多朋友。
朋友在精不在多。
不是真心的他向来懒得认识。
他撑着下巴,淡淡地打了个哈欠。
台上的人已经答辩结束了,正在下场,期间场下不计其数的女生向他投去视线。
甚至有些是专门翘了课来看他毕业答辩的。
当然,也不全是因为他那张脸。
名牌大学的学生虽然偶尔也会做一些很无聊的事情,但总归不会做一些让自己的“眼界”吃亏的无聊事。
抛开靳苏考那张脸蛋,他的毕业论文也足以吸引一大片学霸慕名而来进行“学术交流”。
他抄着裤兜往司洛林这边来,走得慢条斯理又很酷。
他整个人都相当从容。
踩上一级台阶,第一排的女生还没收回视线,甚至回过身继续目送着他的下场。
有些人就是天生的焦点。
只是他最后一级台阶没踩实,踉跄了一下。
“噗”司洛林没忍住,撑着下巴淡淡地笑出了声。
只是声音不大,在这样的场合里,还算礼貌。
靳苏考踉跄的幅度不大,却很影响他整个人痞帅又随性的浪荡公子人设。
即使他仍旧从容,瞬秒间调整好状态,也依然显出一丝“腔调崩塌”的意味。
嗯。
这很傻白甜。
也很靳苏考。
司洛林不厚道的想。
但当事人并不觉得,他显然没把任何人的“心里话”放在眼里,就好像他只是走一段寻常的路,结束一场寻常的事件,最后和一些寻常的人擦肩而过、再也不见。
他没想酷。
只是在别人眼里很酷。
他走到司洛林身前不远的时候,司洛林站了起来。
靳苏考把外套甩在肩上,两人前后脚,安静地从教室后门离开。
走廊上。
两人肩并肩走着。
“我这待遇看到了吗?明年开始归你了。”靳苏考嚼着口香糖,懒懒散散很随意,以致玩笑听起来都透着一股淡漠。
司洛林随口答:“不要乌鸦嘴。”
靳苏考笑了,揉了揉头发,问得随意:“找我什么事?”
“借钱。”
靳苏考“啧”了一声,望了眼天边,“蒋透那笔都没还清呢,再欠下去,整个拉斯维加斯都知道爷的场子能欠债了。”
司洛林顿了顿:“到时候一起还。”
靳苏考看了他一眼:“其实不还也没事,也就几亿美金,一晚上就赚回来了……”
司洛林摇了摇头:“不是我想还,是我家雾九太有礼貌,觉得不能欠陌生人钱。”
靳苏考:“……”
两人默契地沉默了一会儿。
良久。
“弟妹她……”
“没问题,改天带给你见见,她很可爱,打败这个世界上100%的女生。”
靳苏考挑了挑眉不以为然,看向天边,阴云密布,于是开心地笑了:“今天天气真好。”
司洛林也看向天边的乌云:“一点也不好,天要下雨,我的航班要延误了。”
他低头,看向给郗雾打过去的十几个未接电话,以及车蕴庭打过来的十几个未接来电。
其实临近毕业的时候,车蕴庭就明里暗里地在摸他的志愿,哈佛那边的offer已经送到家里了。
他没有申请,替他申请哈佛商学院的是车蕴庭,本就是车蕴庭当年念MBA时的教授,又加上车蕴庭把他这几年在臧曜的背后运作而让郗雾的作品成功打入欧美艺术圈的事迹罗列得清清楚楚,作为他的“申报材料”一起递交给了哈佛,加上他本就出色的成绩、履历以及合格的毕业证书,轻松就拿到了哈佛的offer。
国外的大学offer本就没有“调剂”的烦恼,只要足够优秀,达到入学标准,同一时间收到好几所高校的offer是常态。
只是司洛林早早接受了剑桥的offer,虽然车蕴庭嘴上没说什么,但这几个月黑脸的次数明显增多。
但司洛林并不管她,毕竟,她现在手上并没有那够威胁他的砝码。
司洛林了解自己的母亲,虽然车蕴庭有着极端的控制欲,但她终归还是个有原则的人,只会利用已经存在的筹码来威胁他,不会没有筹码制造筹码,这不是他的母亲。
所以这些日子他很放心地无视了车蕴庭的一切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