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女朋友过生日,去年风尘仆仆的赶去巴黎,于是毕业答辩没有赶上。
于是重修一年。
按理是会被教授们拉进黑名单的行为,只是天才与万人迷总在人群中有优待。
靳苏考兼顾两者。
关键还有钱。
即使司洛林觉得他完全是个傻白甜。
也当面这么说过他。
但他就是很招任何人喜欢。
无论男女。
他比司洛林大几岁,本应该是个哥哥式的相处,但两人却能够在许多莫名其妙的事情上同频共振。
这让司洛林觉得很神奇。
他们第一次见面更加神奇。
起因是司洛林曾经因事路过伦敦的牛津街,见到了一辆停在路边的超跑。
车里没人。
车里的帅哥穿着过百万的意大利定制西装坐在路边啃苹果,懒洋洋的看两条流浪狗打架。
擦得锃亮的切尔西靴无规律地点着地。
像是要去参加晚宴的贵公子。
但司洛林不是被他吸引视线的。
他首先是被那两条打架的流浪狗吸引视线的。
他觉得好玩,手头也没事,于是径直坐到了靳苏考的旁边。
靳苏考扬起一贯自来熟的笑脸:“hi,bro”
司洛林看了他一眼,没搭理。
一脸“我很酷很高冷不要搭理我”的杀手脸。
然后扭过头继续看狗打架。
靳苏考也没见怪,只笑笑,又咬了口苹果,问:“你看什么呢?”
“看我自己。”司洛林看着流浪狗们,这么回。
靳苏考觉得有趣了,苹果也不吃了。
但也不看他,眼里仍旧是那两条打架打得无视一切的流浪狗们。
那个时候司洛林还没和郗雾重逢,所以在他的认知中,郗雾已经过世了。
所以他把流浪狗比作自己,是指他的雾九早早离世,把他一个人丢在人间,不快乐地应付人间的蝇营狗苟,无趣至极。
而靳苏考那个时候回了一句:“真巧啊,我也是。”
于是司洛林看了他一眼,但靳苏考没有回看他,而是扔给他一个苹果:“吃吧。”
司洛林没说“谢谢”,接起那个苹果慢条斯理地啃。
两个美男坐在法拉利边优雅地啃着苹果的画面实在引人注目,牛津街的人流量又大,以至于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既觉得这场面好笑,又对两位的颜值流连忘返。
只是两位当事人仍旁若无人地啃着苹果,视线安静又专注的盯着打架的狗。
期间两人都没再说话。
没有赌哪只狗会赢。
也没有讨论“兄弟说出你的故事”。
更没有抬头看路人们一分一秒。
后来夕阳西下,流浪狗终于分出胜负。
气喘吁吁地对峙着。
靳苏考和司洛林把啃完的苹果同步丢向两只狗。
饿狗扑食。
俩狗各叼一只,往相反的方向跑开了。
司洛林和靳苏考却纷纷一顿,随后相视一笑。
忘了是谁先说的一句:“交个朋友?”
也不记得是谁回的那句:“求之不得。”
反正那天司洛林看到了靳苏考的法拉利上有束没送出去的玫瑰。
司洛林笼回出差的意识,看回讲台,讲台上的人已经在自信的鞠躬。
始终面带礼貌的笑容。
只有司洛林看出了他笑容里一如既往的、藏的很深的疏离。
而这也是靳苏考与他不同的地方——
靳苏考总会让自己表现出万人迷该有的一切特质:很少发火、礼貌的点头、拒绝也是用迂回的话术委婉的转移话题、周围有许多仰仗他的朋友。
所以他朋友很多,也愿意为朋友不计后果的两肋插刀。
这似乎很“圣父”。
但司洛林知道他不是,因为他从没见靳苏考在这方面吃过亏。
因为他的“两肋插刀”从不赢得对方感动的眼泪,而是谋取自己想要的利益。
毕竟是在拉斯维加斯拥有合法赌-场的太子爷。
他天生擅长“赌”:赌心理、赌朋友,也赌人生。
他可以是酒池肉林里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花花公子。
也可以是学术圈名声大噪的天才。
酒肉朋友多但真心朋友少的人类总有一个相似的特征:那就是把真实的疏离感藏在得体又礼貌的微笑之下。
至于撕开皮囊后的真心与灵魂,只会对某些特定的人做唯一的陈列展示。
靳苏考就是这样的人。
这点和褚颜午很像,又不大像,褚颜午是人脉小王子、八卦小天才、行走的万人迷和天生的妇女之友,但他能够成为人脉小王子,在于他出色得有些过分的社交能力,以及像小太阳一样熊熊燃烧的人格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