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官晁并没有好受。
她耿耿于怀,因为郗雾就在那站着,底下那三个老头宝贝的眼神,恨不能当场收个徒弟的样子,让她心里很不平衡。
她直接拦住了郗雾,语气有些失控:“你很得意吧?”
“并没有。”她如实答,“又没把你放眼里。”
“喂!你几个意思啊!”身边的张故怡不干了。
郗雾没看她,打算走人。
官晁发现一年多不见,她有些不一样,说不上来具体哪里不一样,反正比从前更傲更嚣张也更有底气了。
虽然她也不知道郗雾哪里来的底气。
郗雾没走成,被回房间的臧枳喊住了。
不过臧枳只是惯常嫌恶地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她越过郗雾走到官晁和张故怡跟前。
然后不知什么时候,周围密密麻麻地围了一圈黑衣保镖。
郗雾熟悉这排场。
臧枳人前要维持大家闺秀的人设,但是人后总也会不自觉露出个真面目,而臧浮楚早给她想好了一切解决方案。
每次她私下找人单独交流时,四周就要围上那么一圈保镖,盯偷拍、盯偷听,所以臧大小姐这么多年,大家闺秀人设永远屹立不倒。
一个画画的,搞得像娱乐圈大明星似的。
说来讽刺。
郗雾大概猜到她要干什么,但是拦着不让她走是几个意思?
明明和她屁的关系都没有。
臧枳显然要先搞官晁,所以暂时忽略了她,但周围保镖不让她走,想来是臧枳的意思,所以她只能拉着行李箱站原地,要听她打算放些什么屁。
臧枳从包里拿出几张被撕碎的纸撂官晁面前。
人后的语气态度可就没有刚才台上那么有分寸了,臧大小姐的傲慢、嚣张、公主病开始万箭齐发。
她抬下巴,语气拉满嘲讽,近乎质问的语气问官晁:“你一轮海选的这幅作品,抄袭了司九对吧?”
“臧小姐,说话是要讲证据的,抄袭是很严厉的指控。”官晁“不卑不亢”地回。
臧枳明眼人不和她拐弯抹角,直接开骂,用非常网络化的用语毫不客气地炮轰她:“你这么努力地抄袭,是为了成为司九女神的低配吗?”
“我说了我没有抄袭……”
“你这么努力地抄袭,是为了给社会贡献一份垃圾吗!”
官晁胸口起伏,有些气笑了,觉得自己相当委屈,而一旁的张故怡大气不敢喘,私下说归私下说,但这个年纪,见到臧枳这样在画坛小有成就的“明星”,还是连气都喘不匀。
“我臧枳这个人对抄袭狗有点和别人不大一样的看法,就是一个喜欢做抄袭狗的人要么智商负数,是为蠢,连自己抄袭了都不知道,要么就是纯纯没有三观没有底线,是为坏。你呢?你是坏是蠢啊?抄袭狗?”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抄袭!”
负隅顽抗。
臧枳信她就有鬼了:“作品如人,抄也抄不到精髓,所以向社会传递的必然是垃圾价值观,一旦这种错误价值观被广泛传播,那么随之而来的跟风便会如火如荼,一旦成了定势就会被平常化、被生活化,而这种思想意识的错误,改起来最难最麻烦,参照父权思想,想要更正至少需要十年甚至百年,到了那个时候,我可能已经七老八十了……”
不知想到什么恶心的事情,臧枳的眉头立马耸高:“一想到我的老年生活到处充斥着这种精神垃圾,天哪!我就想立刻自杀。”
“臧小姐,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要这么针对我?我只是在模仿……”
“都是千年的狐狸你和我玩什么聊斋?”臧枳嗤之以鼻,“抄袭了就承认好吗?承认我还敬你有点骨气,在这装什么绿茶装什么白莲花?真让人倒胃口啊你这抄袭贱婢!”
官晁拉了拉张故怡的一角,期望她帮自己辩驳两句,但张故怡没有和“大人物”犟的勇气,只能拼了命低头闭嘴装死人。
官晁彻底孤立无援,胸口气得剧烈起伏。
而臧枳的气焰随着对方弱下去的气势愈发嚣张,也更加阴阳怪气:“少和我说什么模仿,模仿无罪,但你究竟是模仿还是抄袭你自己心里清楚,把别人的东西直接拿来用你还好意思贴脸说是自己的我就要骂你。
“我不管你来这一行是为了什么,你觉得这一行脏也好乱也罢,不拿真心对待总也想玩一票跑路我也管不着,但各行各业总有真心爱着这个行业的人,不巧我算一个,哪怕我成不了达芬奇,但见到你这种搅屎棍我嫌恶心,所以也别怨我上来踩你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