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医院的时候已经四点了,她也懒得回去,穿着拖鞋在司洛林家的劳斯莱斯上眯了两个小时,醒来的时候,司洛林不知从哪买来的鞋。
白色的空军一号,女式鞋码,看着和他脚上那双像同款,问他,他就说不了解牌子,他都是跟着褚颜午买的。
郗雾犹豫了一下,还是穿了。
“钱你从我账户里提就行。”咬着司洛林买的灌汤包说了这么句,香味儿飘了满车厢,不过车子自带换风系统,也就没有油腻味儿。
司洛林闻言说“不要”。
郗雾看了他一眼,捏着小笼包的指尖有点发烫,烫得厉害,就有点疼。
司洛林替她捏走没吃的小笼包,塞进自己嘴里,优雅地嚼着,总感觉带着点气。
莫名其妙的,郗雾搞不懂他,也懒得继续掰扯,反正吵不赢,重新捏起一只小笼包吃。
熬了一上午,到了下午实在熬不住,终于在这节课上又睡成小香猪。
英语课本竖在身前,她和司洛林坐在最后一排,司洛林戴着蓝牙听一节油管上的天文线上发布会,他英语水平和中文水平一样好,对于他来说,英语课和自习课没有什么区别。
至于郗雾,在她眼皮第三次不自觉合上的时候,司洛林给她身前竖了本英语书,拍拍她的肩膀:“睡吧,不要勉强自己。”
温优度和褚颜午坐一桌,靠窗,褚颜午上课向来不安分,小动作奇多,不知道哪个朋友有实践课出校,回来给他带了几大杯奶茶,趁着老师背过身去板书偷偷吸一口。
温优度不喝,听课听得很认真,笔记记得更是勤快,这是准女明星的自律。
英语老师讲完最后一个知识点,书往讲台上平整地一摊,双手撑桌,高贵冷艳地低着头,手指一抬,直指门口,语气平淡而不容置疑:“郗雾、司洛林、褚颜午,去,走廊站会儿。”
郗雾听到自己的名字一个激灵,司洛林善解人意地给她递了张纸巾擦口水。
临出门的时候,温优度看了她一眼,朝她翻了个白眼,神色不变,表情管理越发出色,但是眼神儿藏不住事儿,赤裸裸的幸灾乐祸。
郗雾不知道为什么读懂了她的意思:小弱鸡,你活该。
“嘿你……哎呦!”她这会儿刚醒还有点迷糊,正想上去找温优度理论,被司洛林拽着胳膊走人。
她抬起头瞪他眼:你干嘛!
他诚实得很:你打不过她。
郗雾努努嘴:你不帮我?
司洛林挑挑眉:我选择看热闹。
郗雾彻底气醒了。
褚颜午嚼完嘴巴里的椰果粒,抄着小兜在栏杆那站得潇洒,声音不大,刚好够他们俩听得见:“你俩干嘛呢?挤眉弄眼的成何体统?”
没人回他。
下节体育课,郗雾脱了件外套跟着司洛林往学校射箭馆走,期间拿着手机刷朋友圈的消息。
不下十条里,高一时的那个班里,老同学骂人的话占了有七八条,对象全部是她之前从驼柿嘴里听过一嘴儿的“沙漠刺客”,主要攻讦对象是“海市蜃楼管理员”。
她摁熄了手机,嘀咕一嘴:“原来名校也有这些糟心事。”
司洛林没听清,“什么”一句。
郗雾顿了顿,还是像对暗号似的说了嘴:“海市蜃楼。”
她不确定司洛林知不知道,因为这软件太“地下组织”了,好像大多数好学生都不大知道的样子,但司洛林明显是知道的。
他笑了笑,“没事,余波很快就会过去。”
“为什么?”
“因为褚颜午拿了一次胜仗。”
郗雾不懂,也不懂这里面的逻辑关系,她不知道该不该问,但是司洛林没让她问,主动解释了:“曦姐和叶文因分手了。”
“因为叶楼晖?”这个郗雾倒是知道的。
司洛林点头:“没人会把自己家的女儿嫁给一个和毒-品有牵连的家庭,曦姐也不会愿意将来要互相利用的另一半是个定时炸-弹。”
郗雾懂了:“有钱人真是喜欢‘斤斤计较’。”
“也许吧,有些地方从来就窄,所以行差踏错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那为什么说褚颜午拿了一次胜仗?”
“这个说来话长,赫柏集团的股份分布是褚家占60%,拥有绝对控股权,是最大的股东,其余35%握在几个股东手里,剩下只有5%是散股,被成千上万的股民还有赫柏的员工购入。而一年前有几个中层的股东因为一些私人的原因有抛售手里股份的意向,但一直没谈拢,大概也有一些念旧的因素在,所以直到今天都没有抛售,而褚颜午和曦姐都想要这些股份从而进入董事会,但是股份是需要钱买的,而且以赫柏集团的市值,那些股票远远超过十个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