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雾“哦”了一声,闷闷不乐。
“怎么了?”司洛林特意给她夹了一块糖醋小排,但她还是不大开心。
“驼柿要转学了。”
“你不想她走?”
郗雾不置可否:“我无法干涉她的决定,而且境内部的教育资源确实比不上其他公立学校的。我和她都不是喜欢将就的人, 所以我懂她的想法, 她不能抛下她的家庭去国外镀金,但她也不想考个随便的大学应付自己的人生。”
司洛林吃了口米饭:“我知道了。”
郗雾看他,司洛林从厨房拿了热好的牛奶, 把药瓶里的药给她倒出来,一齐递给她:“我想办法给她弄洛朗的户口。”
这样一来想去哪里念书都会轻松许多, 甚至完全可以留在本市继续念高中。
郗雾惊住:“你疯了?”
“你不就想让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离你近一点?”
是这样。
“可我们没问过她愿不愿意。”她最在意这个, 她不想妨碍别人的自由,“擅做主张我怕她对我有芥蒂。”
“不是擅作主张,她主动找过我。”
郗雾愣住:“啊?”
司洛林顿了顿:“你转学之前,她就找过我, 但我当时没理她。”
“为什么找你?”
“苏绯和叶文因认识,叶文因给她搞定了高中所有的奖学金外加洛朗的户口, 驼柿认识苏绯, 所以她觉得我也是叶文因那样的人。”
郗雾懂了。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同意?”
“我为什么要同意?”司洛林看她。
也是。
郗雾觉得自己傻了。
他们又不认识。
“那你现在怎么又想插一手了?”
司洛林看了她一会儿,不答反问:“这很难?”
当然很难。
但对司洛林来说好像确实不难。
该死的有钱人。
她狠狠扒了一口米饭。
吃完饭后被司洛林捉回房间虐待。
她看着满作业本的红叉叉, 很想画画,她已经好几天没碰过她可爱的画笔了。
司洛林掐了她一把脸,把她神游的思绪掐了回来。
臧彧高三很忙,所以司洛林主动揽过了臧彧的任务,以是郗雾现在所有的学习时间都属于司洛林。
“司洛林我想画画。”
“可我今天不想做模特。”
她不需要司洛林做模特:“那你早点回家。”
司洛林就想待这:“我想做模特了。”
可郗雾今天确实不需要他做模特:“我不习惯别人看着我画画。”
“我可以在画室睡觉。”
“那怎么行?”郗雾是万万做不到的。
司洛林被她心疼了,有点开心,但他脸上面瘫看不出来。
郗雾很严肃地告诉他:“画室这种地方那么神圣,怎么能用来睡觉?你下次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很伤人的。”
司洛林:“……”
“你自己铺了地毯睡吧,我画画娱乐一会儿,上来的时候我会轻一点。”
“我会关灯。”司洛林气定神闲转了一圈笔。
郗雾抬起的屁股坐回椅子:“那你还是跟着我去画室睡吧。”
司洛林勾了勾唇:“可是画室很神圣……”
“在诸葛亮没有出山前,茅庐会成为后人观光的景点吗?”
司洛林:“好吧,那我被你说服了。”
郗雾红着脸往画室跑。
真是尴尬!
关键司洛林还惯着她!
郗雾一幅画结束,已经凌晨三点了,司洛林点了夜宵。
她习惯性在油画的右下角,涂上一个阿拉伯数字——“9”。
顿了顿,拿起画框,给它转了个身,面对着沙发上戴着耳机看录播课的司洛林,“怎么样?”
司洛林拔掉耳机,托腮仔细看了一会儿,问:“有点忧伤……你这几天不开心?因为驼柿?”
郗雾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怎么知道的?
点点头又摇摇头。
司洛林的视线还在画上,怪不得总有人说透过作品看作者呢,郗雾的画里总有她画那幅画时的心情。
视线往下,看到那个“9”字签名,顿了顿,笑了声,明知故问一句:“为什么要标个‘9’呢?”
郗雾的小心思得逞了,她状作不经意地“哦”了一声,把画转回来,放上画架,“因为我是九月生的,所以小名叫雾九。”
特地指了指画上的那个“9”看着他说:“这个9就是我的logo,你要是不嫌弃的话,也可以这么喊我。”
“喊什么?”
“喊我雾九。”
司洛林没直接答应,手里的Apple Pencil转了一圈,问:“臧老也这么喊?”
“不。”
“那臧彧呢?”
“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