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啊,每一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偏见,这是个体偏见,发作起来能要人命,更别说大众偏见,像个固执的祭司似的牢牢守着他们的邪神。”
他无聊地盘腿坐地上,搭起沙堆。
“所以我决定换个方式,既然无可避免那就把权力掌握在自己手里,有句我曾经不认可的话今天看来很对,强者才能拥有真正的自由。”
“只是我好像仍然慢了一步。”褚颜午眼里晦暗不明,看向不远处从叶文因车上下来的褚颜曦,叶文因牵着她,而女方只是疏离地笑。
“我姐永远先我一步,她开始暴力夺权了。”褚颜午看着叶文因牵着褚颜曦的手,眼睛眯起来,像极了即将咬人的狼,“从答应叶文因的求婚开始。”
“虽然我姐答应他求婚也只是为了利益是为了利用他,但我就是厌恶这样的关系,我姐这样的天之骄女,无性恋根本就是给她增光添彩的皇冠,她就应该永远自由潇洒地活着,叶文因这种蠢货怎么配得上她?”
褚颜午把手里的沙子猛得甩出去。
“我想握权就是为了改变赫柏集团这种以人脉为核心的商态氛围,任人唯亲是从商的大忌,赫柏如果一直这么走下去迟早衰落,本来就是下定决心要剔除的东西,怎么能为了一时利益去附和?”
“虽然褚颜曦从小管我这管我那真的很烦人,还总喜欢和小姐妹给我穿各种花裙子,但她是那个家里唯一不带极端性偏向和我相处的亲人,在婚姻这件事上,我只希望她开心,无性恋就无性恋,我不希望那个男人在婚后用性冷淡侮辱她欺负她。”
“就像叶楼晖对我。”褚颜午把易拉罐捏扁,因为用力手还在微微颤抖,“自从我公开出柜之后,就变着花样骚扰我恶心我。”
温优度安静地听着,不发表任何话,她知道他现在需要一个聆听者。
“说起来,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在养老院遇见的那个小姑娘?”褚颜午想到什么,笑起来。
温优度一顿:“我没见过。”
“啊,对哦,那个时候你被你爸妈送浅岸躲风头去了。”褚颜午有些可惜地笑了笑,“那个姑娘挺虎的,把叶楼晖揍趴在地上求饶来着,我至今还记得司洛林拿着冰淇淋在旁边看热闹的样子,眼睛瞪得像铜铃似的,看得冰淇淋化了一手都没注意到,笑死我了……”
“我记得你和我讲过司洛林很听那姑娘的话。”温优度不知想到什么有些忍俊不禁地憋着笑,“她把竹竿穿过他的棉袄晾在一堆衣服里,说让他吸收日月精华,司洛林也乖乖做,像个稻草人似的晒了一下午的太阳。”
褚颜午想到这事也放声大笑起来,乐死。
“你他妈有病是吧!”远处传来一声暴呵。
褚颜午和温优度一顿,俱往声源处看去。
看到郗雾抄起一旁的玻璃瓶就要往一个刀疤男头上砸,但很快就被扼住了手腕。
温优度挑挑眉:“这人谁,敢来你场子找茬?”
褚颜午也不熟,不过他已经站起来和温优度一块儿往那块儿去了。
不管是谁的错,反正要让司洛林知道郗雾在他来之前出了岔子,他和那几人都得玩完,司洛林揍人可不讲绅士风度。
那刀疤男扎个脏辫,有点眼熟,只是褚颜午确实记不得到底在哪见过他。
他和温优度站定在郗雾身后,一个笑眯眯像只小狐狸,一个一张臭脸高冷得很。
褚颜午先礼后兵,抄着兜站他身后,笑得像老谋深算的狐狸:“这位客人,麻烦你松个手,你弄疼我朋友了。”
刀疤男不松,整个一副狂劲儿,也没把褚颜午当回事儿,或者说,在场就没人在他眼里儿。
他仍然盯着郗雾,抓着她手腕,把刚刚惹她勃然大怒的话又原原本本对她重复了一遍:
“公主坐桩,婊子张腿,你属于哪种?”
第62章 日出·印象_24
不是每一个人都生活在夏天, 但夏天总有放屁的蟋蟀。
从前是,现在是,永远是。
她在看到刀疤男和叶楼晖看着她聊天的时候就知道今天一定有场架要打。
她不想知道叶楼晖和那个刀疤男在背后说了多少主观意识加添油加醋的话。
她只是搞不懂,为什么有些人一定要蹬鼻子上脸。
哪怕自己不出手, 也要找别人来帮自己出气, 把本来能够海阔天空的事情搞得面目全非。
“欸, 问你呢。”那个刀疤男笑得不怀好意,似乎今天一定要为叶楼晖撑腰到底,所以一定要找个由头激怒她,然后理所当然的羞辱她、对她动手,“公主和婊子, 你属于哪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