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不错,继续。”
郗雾上头了,开始不住地脑补:“但是又因为对不起他白月光所以克制着自己不理智的感情,所以应该是喜欢我的但是又要……”
越来越激动的郗雾在地毯上滚来滚去,最后想到什么,猛得坐起来:“哎呀!不行啊!他不能这样,我不能让他犯错误!再喜欢也得对得起公序良俗啊!”
“可是也不能怪我啊,我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压根忍不住保持距离,而且谁知道他白月光喜不喜欢他……”她的嘴撇下去,突然肉眼可见的低气压。
“师父你说对吧?你喜欢过一个人吗?就那种明明知道不可以但是就是很想很想看见他,见到他能高兴得不得了那种?”
臧曜抹了把脸,扶着自己的老腰站起来,徒弟快疯了,他不能跟着疯,“我和我初恋是青梅竹马、细水长流一个师门长大的,我们那个时代牵个小手都要脸红的,哪和你似的见到人家两眼放光像头饿狼似的恨不得黏人家身上,多丢人呐!你和我这种高尚名流有什么可比性?”
“老头儿你不许踩一捧一!!!”郗雾气得一下子站起来要掐他。
但是小老头儿早做好了准备,最后一个字说完就健步如飞地逃了,一点儿不像个虚弱的绝症患者。
“我要把你逐出师门!!!”郗雾跺着脚冲着早已没有人影的大门口咆哮。
雕着繁复花纹的大门大喇喇敞着,门外的小院子里是七月的茉莉,一簇簇淡香,落满了整片院子。
夏日的风燥,只是这院子里灌木多,还有棵比墙高的大榕树,以是院内清凉,连带着风也清爽不闷热。
郗雾叉着腰,穿着绿色的小吊带,配上牛仔短裤,光着脚站在门口,胸口还在剧烈起伏。
“臭老头!”她抬起笔直细长的腿,砰一声把门踹上,转了个弯,懒悠悠地往楼上去了。
郗雾在床上滚来滚去想了一下午,于是决定找司洛林先道个歉,表白这事还是缓缓吧,万一是人生三大错觉呢?
更何况他还有个公开已亡人。
又在床上滚了滚,最后拨通了褚颜午的电话。
说来这位少爷还挺佛系,喜欢她却一点不追,老神隐,只能在年级传说中偶尔听一嘴他和司洛林的神话。
大概是把她当备胎了吧,所以追都追得那么敷衍,不过反正郗雾对他没感觉,除了有点气愤自己有一天竟然也沦落到成为别人备选的地步,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
电话通的很快,不过接电话的不是褚颜午,而是个女孩子。
声音冷冷的,透着股让郗雾十分熟悉的、不好惹的拽:“什么事?”
“我找褚颜午。”
“什么事。”对方重复了一遍,语气从正常的疑问句变成了不正常的陈述句。
郗雾抿了抿嘴巴,什么语气啊?
拽给谁看啊?
她沉沉吸了口气,一下子来了脾气,语气也冷了下去地重复:“我找褚、颜、午。”
对面不回了,但是郗雾知道对方没有挂,两人都不说话,都心知肚明地知道自己遇上了个硬茬。
“郗雾是吧?”对面语气里夹杂了些笑,不大友善的冷笑。
而郗雾大概猜到了对面是谁:“温优度你一定要这么讲话是吧?”
两人又都不说话了。
郗雾脾气上来了,且她知道对方也脾气上来了,要问她为什么这么笃定。
大概是因为她们俩脾气像,人有的时候很奇怪,从来没见过的两个人,有的时候第一次见面,只是那么一眼,你就看到了对方和自己的未来。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直到对面有人出声问了句:“谁啊?”
郗雾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整个人绷紧的神经忽然就跟崩了线似的,整颗心脏没来由地往下沉。
司洛林怎么和温优度在一起?!
他怎么能和别的漂亮女生待在一起!
她那不争气的眼泪瞬间唰的掉下来,难过不知怎么就席卷了她的全部理智,唯一的念头只有:我失恋了。
对面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手机被粗暴地扔进了谁的怀里,然后又随着一阵轻缓的脚步声,随后是一些风声。
对面安静了。
“雾九?”司洛林在那边喊了她一声。
她嘴巴不自觉一撅,啪塔一声,眼泪没含住,掉了下来。
她沉沉吸了口气,拼命告诉自己稳住,不能这么丢人,手指捏着手机壳,好久没剪的指甲掐着窗帘:“嗯……”
“有事么?”声音有些疲倦,是因为又要应付她了所以累了吗?